令玄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陶知意不可置信的脸上,轻轻勾了下唇角。
师姐。
他用口型道。
陶知意瞳孔骤缩,瞬间落荒而逃。
傍晚,夏朗和令玄回到族长府宅,夏朗不负前几日那般热切,面色沉重地关上门?,倚在门?框上。
他注视着令玄的背影,轻声问:“你喜欢的女子,不会是东霏的妻子吧?”
“他们还没有成亲。”
这?话?相当于?默认,夏朗顿时急了眼。
“不行啊,你喜欢谁不行,非要?喜欢一个虹族人的未婚妻?!你跟我来其实是为了搞砸婚礼的吧?!你这?样耽误我赚钱你知道吗?”
“你赚不赚钱,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只是其中之一!”夏朗在门?框上狠狠砸了一下,“虹族人重诺,尤其这?种婚姻大事,你要?是敢把?新娘子绑走,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他们了!”
令玄轻嗤一声,“我会怕他们?!”
夏朗气?得狂抓头发,“这?不是你怕不怕的问题,你总不能为了一个女人,把?他们整个族都给灭了吧?”
令玄低下头,似乎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能性和带来的后果,而后很郑重地摇摇头:“不会。”
“她会生气?。”
“……”夏朗从门?上滑下去,悲催地看着他,“祖宗啊,这?生意我不做了,咱们现在就走吧。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虽然是个商人,但?我是有原则的。你要?是把?这?桩婚事毁了,我以后都别?想和虹族做生意了。”
“……晚了。”令玄说完,转头看向窗户。
原本关闭的窗户出现了一条小缝,紧接着被从外面打开,陶知意的身影出现在窗外。
“都在呢。”她问候一声,纵身翻了进来。
夏朗直接瘫倒在地,“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陶知意指了下令玄,笑道:“找他说点事,你可以回避一下吗?”
夏朗欲哭无?泪:“我能去哪儿啊我?”
“那你在这?儿待着也行。”陶知意说着,边打量屋内的布置,边走向令玄。
同?是客人,夏朗的厢房要?比她大上一倍不止,两张床,两张衣柜,还有一张美轮美奂的彩绣凤凰屏风。
“啧,这?老头怎么还搞区别?对待。”陶知意嘟囔一句,站在令玄面前。
“师姐怎么随便闯进别?人房间?”
令玄抱着胳膊站在屏风前,背对着光照,脸上带着些许笑意。
“果然是你。”陶知意冲他一笑,抬起手。
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令玄的脸上,准确的来说,是小泉的脸上。
夏朗被眼前的变故惊得说不出话?,饶是八卦如他,也惶恐地转过头去,趴在了门?上。
令玄被打得歪头,脸上多了道红印,他唇角的弧度仍然未减,笑吟吟地注视着陶知意。
“师姐在生我的气??”
“何止,想直接杀了你。”陶知意深吸一口气?,脸上没了笑容,“你到底骗了我多少次?!”
令玄抓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吹了吹,笑道:“师姐手疼吗?我的脸好疼。”
他把?陶知意的手贴在刚才打出的红印上,“师姐不是很喜欢这?张脸吗?怎么舍得打下来?”
“……”
陶知意连做几个深呼吸,依然抑制不住怒意,她手上微微用力,食指和拇指捏住了令玄的脸。
“回答我,你到底骗了我多少次!”
“小泉是我,那个船夫也是我。”
“还有吗?!”陶知意厉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