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嘴上说着不肯被驯服,可已经快被驯服一半了啊……
我叹了口气?,笑容又不由自?主地浮了上来。
不过……还有一半野性未曾驯服吧?
我又重新靠了上去,而他真挚且动情地看我。
“聂小棠……我,可以吻你么?”
居然这么君子??晓得去问了?
我点点头?,他则伸出手,拿了一条绸带,轻轻盖在我的?唇舌上,然后一手按在我的?后脑勺,一手把我拉近,他的?唇舌紧接着就印在了这半透明的?绸带之上,像一个印章回到了它该有的?文?件之上,且深印浅印、轻印重印,印得各有不同,却印有一样的?朱红之色、正直之形。
他看上去是?那样地认真且专注,按着我的?后脑勺的?那只手却是?又温柔又轻抚,像在按一个看不见的?开关,按得我从紧张到了羞涩,恨不得把自?己越缩越小,小到从他身边溜了出来。
见我没了,他先是?一愣,随即笑笑,我瞪他一眼,解开脸上的?绸带,自?己先转身了。
说走就走。
让他又愕然又无奈地楞在了当?场。
可我走到一半,又觉不解气?,脚尖沾着大地都泛凉意,似乎在催我回到那个温暖的?有他在的?被窝。
我就回身,来到有些惊讶的?他面前,我漠然冷哼道。
“别低头?,别转身。”
他没低头?,他没转身。
但我是?又低头?又俯身。
没有任何桎梏和阻碍地,把一个带有温度的?红色印章,送到了他的?唇。
良久,他痴痴地看了看我,轻轻念道:“小棠……”
嗯?
他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可好像什么都说了,那目光动情得一时之间几乎要融化。
“就算要中毒死在这一刻,我也觉再无遗憾可言了……”
拜托,这么点点微量毒素,你才不会死呢。
我只继续亲了一亲,这次的?落脚点却是?别的?地方。
“要不要赌一把,看我今天会把你踹下去几次?”
他又欢喜又茫然,随即嗤笑:“呵……为什么不赌一赌,你会不会不舍得去踹呢?”
“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别想太多。”
说是?别想太多,他忽的?拿起我的?手掌,闭了眼,只凭感觉,轻轻伸出嫣红舌尖,品尝了一下那旧日的?疤痕。
我身上忽的?一颤,他却口唇微动,脸上含笑,且小心地睁开一双柔媚动情的?眼,风情绰约地摇晃着一种让人几乎无法拒绝的?情致与浪漫。
“只是?今天晚上,有一个叫梁挽的?不知是?好是?坏的?男人,想要学着你的?样子?,想去讨好你……”
“你愿意让他讨好你么,聂小棠?”
去承认心头癖不好么
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就这么站在你面前?,温温媚媚地睁眼看你,小心地用唇舌讨好于你,那?你还?能说什么呢?
我?只?觉喉咙微微发热几分,像一种四处压抑着的情思被一种湿润的触感给唤醒了,口唇轻动几分,打出一波脉脉如流的柔静呼吸。
“你……你真要这么做?这是何必……”
梁挽的目光微微一动,动时极为明媚,像是把天下所有?情窦初开的小心思都聚在这两?点,他一说话,那?话声儿就像在某种充满情致的风里飘过来似的。
“何必问‘何必’?这世上一个男人想讨好另外一个男人,除了想得到一些好处,还?能是为了什么?”
我?笑道:“好处?想得到什么?”
说完,他只?笑了一笑,继续把我?的手?掌一点点分开,小心翼翼地捧着那?些经常握着刀刃剑柄的手?指,他张口,迅速而短暂地尝了一下我?的一根手?指,像蜻蜓点水似的,莫名就泛起?了我?身上的无限涟漪。
然后他抬头看我?,笑得一览无余:“当然……是你的原谅和亲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