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珣和萧蔚推拒不得,只得暂且接下这烫手山芋,日后再寻机会归还。
“殿下,此物为何半数交给臣?原来只有一角留在舒家的。”
舒珣看着手里的两个玉佩断块,甚是疑惑。
文昭浅笑:“以前险些被一个小傻丫头弄丢了,还是您代为保管吧。”
舒珣云里雾里,却也未再多言。
“时候不早,您二位早些回府歇着。澜意和阿妧在孤府上,夜深了,明日再回吧。”文昭柔声提议。
“是,给殿下添麻烦了。”二人拱手一礼,齐齐退出了大殿。
文昭立在巍峨的崇政殿内,与齐相和云相商议了些许国事安排,便留在大殿里,一夜未曾合眼。
翌日清早,太阳还未爬上枝头,老内侍颤颤巍巍的来大殿寻文昭,手里举着一明晃晃的诏书:
“殿下,陛下写了禅位诏书。”
文昭快步上前,伸手接过扫了一眼,吩咐道?:
“好生照看他,派殿前司的人出去查访此毒的解药,能缓一时是一时。”
“殿下…,”老内侍捂着嘴抹了一把泪,突然俯身于地:
“陛下他…他要去见先?帝,老奴拦不住啊。”
文昭凤眸顷刻觑起,冷声质问?:“几时的事?谁干的,说实话!”
“就刚刚,陛下执意悬梁,身侧禁卫无人敢拦,老奴…也不敢。”
老内侍垂泪呜咽:“他中毒日久,回天乏术,如此也是解脱。”
“荒唐!”
文昭脸色铁青,气冲冲的直奔沛宁殿。
身边安放了那么多侍卫,一个个都是摆设不成?
文昱若真不待她?即位便自尽,日后有嘴也说不清了。
“哐当——”
文昭一脚踹开?了殿门,就见文昱晃晃荡荡的,把自己挂在了大殿的廊柱上。
周遭的人围着他,却不敢把人抱下来。
文昭柳眉蹙起,迅捷地抽出了禁卫的长刀来,反手割断了宽大衣袍拧成的长绳,反手将刀刃抵上文昱的脖颈,咬牙嘲讽:
“再胡闹孤一刀宰了你!你怎不弄个再松泛些的十米宽的白?绫子荡秋千呢,嗯?”
文昱翻着白?眼咳嗽了半晌,被文昭逼得步步倒退。
如今哑药起效,他的嗓子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只好瘪着小嘴,巴巴地望着文昭,满脸委屈。
“看住了他,若他有个好歹,你们陪葬!”
文昭扫视着满屋子不中用的禁卫,气不打一处来:
“殿内锋利的物件棱角,都处理干净。”
一众禁卫屏息凝神的应下,直到文昭离去,才敢大口喘气。
方?才文昱憋不憋得慌他们不知,反正?他们自己险些被文昭吓得断了气。
“师父,殿下说,让您去皇陵伺候先?帝。”
文昭走后,内侍副监罗喜有些局促的与老内侍低语。
老内侍眼含热泪,转眸瞧了眼颓废的文昱,重重地点了头。
大兴宫的天,变了。
立在朝阳四霰的回廊下,文昭转眸吩咐身侧的秋宁:
“把云葳接来,护送舒澜意和萧妧回府。”
于是,半个时辰后,一夜惴惴不安,顶着两个巨大黑眼圈的云葳,被一辆马车载入了金碧辉煌的大兴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