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而?有些庆幸,宁烨太会?照顾人,好在云葳在她身边的时间?不长,不然就眼前这小东西如此重情,定?然与生母一心,她就更难拉拢,何谈把人拐走呢?
思绪游走间?,云葳揉了揉吃圆了的小肚子,心满意足地擦擦嘴,随手合拢了还有半数饺子的食盒。
文昭突然反应过来?,这量——是两人份!
“剩下的一半小芷打算如何?”文昭起了逗人的心思。
“晚上热热,还能吃的。”云葳素来?节俭:“陛下晚些不必让人备臣的那份吃食。”
“朕顾及赶路颠簸,午间?没怎么吃,这会?儿也有些饿。不若朕替你消灭了剩下的,晚间?我们选个酒楼吃新鲜的?”文昭憋着?笑意继续试探。
“不了不了,怎好叫您吃剩的?”云葳把食盒护得严实:“晚上您吃新鲜的酒菜,臣就不让您破费了。”
呵,还真?是护食得很!
文昭有些扫兴,闭眼躺倒一旁,终结了这个无?聊的话题。
云葳歪着?头盯了她半晌,说不理人就不理人,这是闹得哪出?
“唔…”
文昭躺得好好的,忽觉眼前一暗,唇边倏尔贴上一层温软,把她弄得有些懵。
“作甚?”她抬手推开主动?压在她身上的小丫头,满眼狐疑,云葳可不是这么主动?的人。
“您不是说饿吗?臣让您垫垫肚子。”云葳大言不惭地说着?撩拨话,俏皮地呲开小白牙。
说不高兴那是假的,文昭手腕稍一用力?,便拐带着?人滚了半圈,朱唇复又?交叠一处,两条小舌头缠斗不休,车上二人交叠急促的呼吸愈发凌乱。
云葳感受着?喉头与上颌处顶来?撞去的舌尖,身子上的暖意阵阵,却控制不住地颤抖开来?,双腿与脚背尽皆绷起,一双手却愈发放肆地压住了文昭的脖颈。
文昭颇觉意外,今日的云葳竟迎合的如此积极,好似换了个人。先前二人相拥,小丫头从未有一次反应如此激烈过。
层层战栗如过电般游走周身,云葳渗出好些薄汗,忽觉力?气好似被人抽干了去,奶呼呼的哼唧两声,手腕也松了力?道。
文昭见状,便也不再胡闹,直起身来?缓上须臾,眼底满是喜色,扯过了身侧的薄毯给人搭好:“出了汗不可见风,乖些,躺一会?儿。”
见好就收很难的,她又?盘算开了,大婚之事得早点提上议程,云葳不再是青涩懵懂的丫头,她二人早晚把持不住,这样腻歪下去不合适。
云葳腿有些酸麻,顺势翻了个身,挪动?的那一瞬,忽觉一阵温润的暖意漫过,沾湿了她的里衣。
她倏地羞红脸颊,咬了半晌嘴唇。
“怎得了?热吗?”文昭见她脸颊一片绯红,关切地出言询问。
“没,没有。”云葳慌乱抬起衣袖挡住侧脸:“臣困,睡会?儿。”
“睡吧,抵达下一处城池,朕再叫你。”文昭柔声应承着?,并未发觉她的异样。
入夜到了馆驿,云葳二话不说,拉着?槐夏就要去房中更衣,文昭还不明觉厉,笑着?怪她矫情。
直到半刻后,槐夏抱着?云葳换下的里衣出来?,眼底藏着?七分八卦的坏笑瞄向文昭,文昭才恍然彻悟,云葳一下午的扭捏是为哪般。
她立在房门外消化这份尴尬的间?隙,云葳闪身走了出来?,轻声请求:“今晚臣可否单独要一间?房?馆驿人多眼杂…”
“准了。”文昭不待云葳把话说完,便应承下来?,转了话题道:“去下面用餐吧。”
楼梯拐角下,秋宁扯着?槐夏咬耳朵:“这俩人下午在车里做什?么了?怎还要分房睡?看着?不像吵架的。”
“你就是个榆木脑袋。”槐夏无?意相告,笑着?损了秋宁一句,转身去洗衣裳了。
秋宁一人糊涂许久,在路上的小十日光景,文昭和云葳每晚都是这般各睡各的,哪怕入了并州的山间?寻到老神医,也没见二人腻歪一处。
大半个月时光倏忽而?逝,老神医答应了医治桃枝,但人得留在他?山间?的茅屋多日。
“我也留下,陪着?姑姑。”云葳想也不想,就打算随人一道。
文昭面色隐有不悦,却将语气放得平和:“多派些人手在此照料她,你随朕去郊巡,可好?”
桃枝摸索着?攀上云葳的小臂,柔声哄劝:“姑娘去吧,这么些日子呢,你在这多无?聊?难得出来?,去见些世面,是好事。”
“我留下还可以学一学怎么医治,怎么照顾你。”云葳并不罢休。
“你这是偷师学艺,人家大夫不想教?,姑娘就不便学。他?若愿意传授,我也懂医,回?头告诉你就是,跟陛下走吧。”桃枝把人往外推了推。
云葳鼓了鼓腮,依依不舍地撂下句话:“那好吧,半月后,我来?接姑姑,有事就派人传信给我。”
“知道,去吧。”桃枝无?奈地笑了笑:“愈发啰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