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之人眉头紧锁:“眼下是关键时期,绝对不能让他们坏了事。”
言毕,他不再犹豫,抽起长刀,对着?吊桥砍去。
桥面剧烈晃动,沈青黛不受控制地?跟着?摇晃起来。
赵令询紧紧抓住沈青黛:“抱紧我。”
沈青黛双手缠上赵令询腰间,牢牢地?抱住他,轻柔绵长的呼吸落在他的脖颈:“赵令询,我觉得这样也挺好。”
赵令询心间一热,来不及多想,便觉得天旋地?转,他一手抓紧沈青黛,一手抓住吊桥边缘。
咔咔断裂的声音在河面回?荡,声声催命。“啪嗒”一声,吊桥晃晃悠悠地?砸向水面。
冰冷的河水拍打着?沈青黛的身?体,她意外地?发?现?,自己却并未被河流冲走。她向身?旁看去,赵令询正牢牢抓住垂下的吊桥,半吊在河面之上。
赵令询对着?她指了指湖面,沈青黛会意,两人憋着?气沉到河面下。
岸上一阵争吵后,脚步声渐行渐远。两人已被憋到极致,纷纷钻出水面。
劫后余生?,月光之下,四目脉脉相对。
两人笑容还挂在脸上,吊桥绳索却已经承受不住多少重量,两人倏忽被卷入黑暗……
有光亮映在眼前,海腥之气扑鼻而来,沈青黛朦朦胧胧中?睁开眼。
一轮红日东出,海面金光四射,日光照耀下若天门洞开。
海鸥欢叫着?掠过水面,微风轻轻拂动着?面颊,沈青黛喉间有些干涩,忍不住咳了起来。
赵令询端着?粥从外走进船舱:“你醒了?”
沈青黛接过瓷碗,哑声问道:“这是哪?”
赵令询还未回?答,沈青黛便听一个熟悉的声音:“沈大人,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她抬眸一瞧,竟是魏若英。
赵令询朝他点头示意,然后道:“是若英救的咱们。”
魏若英坐在一旁:“你们好好的怎么掉进了河里?”
赵令询不想多事,便道:“不小心。此次多谢若英相助,这份恩情?必定报答。”
魏若英苦笑一声,对着?茫茫海面叹道:“如今哪里会用到世子的恩情??此次一回?,只怕再也没?有回?去京城的可能了。”
赵令询不知如何安慰,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沈青黛饿了一夜,方?将粥喝完,便听到船舱外吵吵嚷嚷。
赵令询接过碗放到一边,无奈道:“只怕是忠勤伯又在乱发?脾气了。”
听到忠勤伯三?字,沈青黛眉头蹙起。
这个人,她叫了六年的父亲。
一直到跌入悬崖,她都耿耿于怀。
为何父亲总是对她不管不问,如此疏离?为何她未曾从他那得到哪怕一丝的父爱?
甚至,墨蝶一案时,她入尚书府见?到他,还抱有最后一丝期盼,期待着?他能替他曾经的女儿正名?。
可最后得到的,只有失望。那时,她也伤心失望过。
可现?在,她释然了,他从头到尾,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罢了。
沈青黛坐起,顺口问道:“他在那骂什么呢?”
魏若英脸带尴尬:“翻来覆去,不过是觉得朝廷对他不公。”
沈青黛不屑,他任职以来尸位素餐,徇私舞弊、贪赃枉法,桩桩件件都有铁证,竟然还在此大言不惭。
船只即将靠岸,大约是想到要灰头土脸地?回?到登州城。
忠勤伯越骂越激烈:“天杀的,都是无耻之徒,无耻。”
“程瑶慧,你这毒妇。好处都给了你,你竟然一脚把我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