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忠相信余渊也是这么认为的,不然也不放心继续让小家伙跟着苏阳。
余渊心里有自己的计较,在一切尚未定论,没有完全搞清楚来龙去脉前不想太多人知道,包括钱忠。他往老板椅里一靠,摸棱两可地说:“当今社会,会一些副业的营生技巧不是很正常吗。”
这话听在钱忠耳里可就太凡尔赛了,心里忍不住暗暗吐槽,谁能跟您比营生技巧,毕竟都没您命长。他第二次要走,又转过身。
“…………”余渊揉了揉眉心,不冷不热道,“一次把话说完。”
“年龄大了是这样的,这才哪到哪啊,往后可得请您多担待。”钱忠自顾自地笑,然后话锋一转,“下周青瓷展邀请小苏参加吗?好歹他参与设计了展会效果。”
余渊干脆地说:“不邀请。”
钱忠一拍大腿,恍然顿悟:“也对,嘉宾名单我早上粗粗过了一眼,乱七八糟的好长。”
第27章
“教练~~!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在草地上骑马啊?”
小白今天在室内训练场练了一天基本动作,连小马驹的影子都还没看到。
教练对他耳提面命不停叮嘱,要他收紧核心。可核心是什么小白一知半解,也没兴趣知道,只象征性地用力收腹。若不是怕不好好上课叭叭会生气,还会跟父亲吵架,他早就不干了。但这会儿,平衡深蹲做得十分认真,只是嘴上抗议。
教练哪有决定权,他仅照章办事,训练内容步骤都是余渊定好的,尴尬地呵呵笑两声,哄道:“练好了核心才好上马,乖,再坚持一会儿就结束了。”
小白保持着动作,额头汗滴滑落,“可是,第一天你让我骑马的时候也没练这个呀。”
“那能一样吗,那是我牵着让你玩儿!”教练就没见过话这么多的小孩,小白也是他带过年龄最小的一个,一时拿不准是不是训练程度太过严苛。他看了眼时间,离下课没多久了,心下一动,“你想骑马?”
小白两眼放光,不住点头:“嗯嗯嗯,我想我的好朋友了。”所有的课程中也就马术课最有意思了,结果上了半天课连马毛都没摸到,能不想嘛。
教练一挥手:“行了,甭练了,走吧,教练带你骑马。”
小白收了力,一跃而起,欢呼:“耶~!”
教练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夸道:“小家伙,体力不错嘛,练了一天还有劲儿蹦跶呢。”
那日小白骑过的小马驹被助教牵了出来。
阳光下,厚而密的黑棕色鬃毛柔顺富有光泽,骨骼细四肢长,颈部肌肉呈长条状隆起,这是一匹顶级纯血马。
但再顶级在小白这里也逃不脱万年起名定律———
“我想自己骑小棕。教练你牵着走得实在太慢了。”小白刚被教练抱上马鞍,迫不及待牵起缰绳。
“当然不可以!”教练吓都吓死了,本能拉住马头上的衔铁,“早呢,不会走怎么跑?耐心点,再练差不多一星期就让你自己骑。”
一星期就是整整七天以后,小白不高兴等,顿时失了大半兴致,肩膀塌下来,整个背弓着,“那也太无聊了,你牵着走跟一岁小孩坐摇摇车有什么区别!”
教练被他逗笑:“你以为自己多大啊?还瞧不上一岁小孩了?”
教练不知道的是,眼前这个瞧不上一岁小孩的学员,满打满算也就两个月大吧…………
“父亲!”小白大呼一声,指着右方,“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生气!”
教练一惊,下意识扭过头朝他指的方向看。小白见机两腿夹紧马腹,脚后跟用力一踢。
马驹嘶鸣一声,高高仰起头,挣脱教练的控制,迈开腿朝前狂奔出去。
助教虽在一旁防备着,可人哪能挡得住马,等教练反应过来也为时已晚。
电光火石间有道暗色身影闪过,飞身上马收陇缰绳,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马速即刻慢下来。
小白不用回头也能感觉出是谁,仍处在高速飞奔的亢奋情绪中,大声催促:“父亲!再快一点。”
缰绳一把勒住,马头在空中晃了晃,缓速止步。余渊曲起手指弹了下儿子后脑勺,虽收着力但也不轻,沉声道:“下去。”
小白吃痛地抬手捂住脑袋,瞪着眼睛转过头,看到父亲阴沉着脸,是自己从未见过的严肃表情,眼尾很识相地垂下,不敢再对视了。
后面教练和助教追上前,双双脸色煞白。
教练腿都吓软了,哆哆嗦嗦地伸手去接小白下马,屏息等候责罚。
小白一落地,扭头就想逃,在广阔的绿茵草坪上搜索钱忠身影,觉得自己得赶快回家去才安全。
小短腿没迈出两步,被余渊一声喝住:“给我站住!”
余渊利落下马缰绳丢给教练,走到儿子前面,手指捏着他的下巴将脸抬起来,“知不知道哪里错了?”
小白从未被这么凶过,下巴用力挣了挣却被箍得更紧,生疼,眼泪瞬间涌出却倔强地憋着,嘴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