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的同时,指尖揩去落在她发鬓上的花瓣。
阿沅怔愣住,继而玉面燃起红霞,脑子轰的一声炸响,动作先于思考直接将身侧近无可近的书生推了开去:“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离我远…”
话还未说完,顺势被书生抓着手腕锁进怀里。
是她错了,什么风吹就倒,扣住她腕子的手明明力大无穷,困住她的胸膛也硬的跟石头似的,偏偏她现在使不出灵力来,但她也绝不会让他好受!
阿沅正准备挣扎,忽的书生附耳过来,贴着她的耳垂,几乎是咬着她的耳轻声道:
“别动,你也不想惊动他们吧?他们,看起来很好呢。”
阿沅顿了下,闻声看去,只见硕大的樱花树下,本默然相视的两人相拥了起来。
鸦羽似的长睫一颤,怀中少女好似一瞬间卸了力,不再挣扎了。
沈易垂眸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一缕的神色,死死盯着她,轻声道:
“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吗……阿沅?”
少女只盯着远处相拥的二人,默然不语。
书生薄唇紧抿,他笑了笑,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只盯着少女微霜的面颊,扣住她腕子不由得更紧了一分:
“我以为……你喜欢他。”
阿沅毫不犹豫点了点头,书生凤眸一暗,血气暗涌,脊背的伤又裂了开来。他想说些什么,终究只是苦笑一声,心脏泛起尖锐的刺痛,凤眸自少女鸦羽似的长睫落在被他扣在掌心的腕子上,白皙、脆弱,好像一折就能断。
又来了。
又来了。
她明明就在他身边,心却不在。
明明,才三年而已。
三年。
不,是他搞砸了一切。
如果不是他的疏忽,阿沅不会重伤不会失踪三年,更不会移情。
是他的错。
是他咎由自取。
本鎏金璀璨的凤眸乌沉沉一片,好似今夜的天光,渐渐暗无边际。
我……还能怎么做?
沈易怔怔凝着被他扣在掌心的腕子,那节细嫩如藕的皓腕好似天生就该嵌于他的掌心。
一瞬间千里之外的黄河流域下,波涛汹涌。
黄河水底倏然睁开一双跃动着金焰的赤瞳,那赤瞳和沈易无声的同时在心中冷声道:
“本该如此。”
是啊,她就应该牢牢呆在他的掌心。
本该如此。
凤眸终于一丝光也瞧不见了。
“可我也喜欢时雨姐姐啊。”
轻轻柔柔的吴侬软语却在耳边轰然炸响,“喂,你拽疼我了!”
沈易怔松得回过神,猫瞳泠泠瞪着他,他恍然才发现被他扣着的腕子已然一圈暗红,他滞了一瞬,趁他略松懈的瞬间,阿沅忙挣开了他。
掌心一抹白悄然溜走,凤眸倏然一利,下意识又要去攥住时,阿沅压低嗓音狠狠斥了一声:“你敢!!!”
沈易一怔,手僵硬的伸在空中,俊容也有些微的僵硬和不正常,许久才将手慢慢的,收了回来。
阿沅的心思在季陵、薛时雨二人身上并未发现书生的怪异,见二人没有发现才松了口气,回头瞪了书生眼,恨恨的揉着自己的手腕:
“突然发的什么疯?”
书生将双手负于身后,缓缓的握成了拳。盯着怀中少女乌压压的长发,她的发与他的纠缠在了一起,一时居然难以分出彼此。书生默然看了会儿,低眉,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