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摩柯不答,阿沅忍痛道:“那半个时辰行不行?不能再少了!好不好嘛好不好……”
“好。”
阿沅一顿,抬眸,摩柯已然将脏衣服换了下来,露出一副玉白而肌肉紧实的胸膛。
本以为他不会同意的,没想到这么快就答应了。
摩柯弯腰捡起自己的脏衣:“我去洗衣,你要先睡就……”
声音突兀的卡在喉结处,皆因背后突然贴上一张温软的面庞。
“摩柯,你对我真好!”
话落还在摩柯坚实的背后亲了一口,霎时摩柯浑身紧绷,脏衣服掉了也浑然不知。
而阿沅吐了吐舌,嫌弃道:
“呸!都是汗味!”
话落,小跑小跳着离开。
徒留摩柯在原地驻足许久,许久许久,紧绷的脊背才放松了下来,而耳廓仍然通红一片——
次日。
公鸡已经打鸣三次了,而早就该走的人却还逗留在原地迟迟不肯动。
摩柯鼻尖嗡动了下,阿沅发丝皂角的清香令新的一天都充满了清新的香气。
他张了张唇,还是道:
“我走了,你的香烛早已备好就在矮桌上。”
阿沅点了点头,目光灼灼盯着他。
一连数日的艳阳天,此刻外头是难得的阴天,阴沉沉的,所幸风不大。
阿沅身上裹着他宽大的衣衫,面上蒙着一块布,只露出一双水灵灵的猫瞳,乍一看像个半大小伙子。
摩柯就站在她面前,他看不见她此刻的装扮,却能从那清新的皂角香下隐隐嗅到属于自己衣衫的冷香味,自己的味道。意识到这点后,不知道为什么,比昨夜那个烙在他背后的吻更令他手足无措乃至慌张。
他第一次庆幸有丝带挡着他的眼,叫阿沅不知道他此时的慌乱。
“咯咯咯——”
隔壁大公鸡又是一道悠长的啼叫声。
阿沅忍不住将他推到门外,催促他:
“都什么时辰了,你快走吧你。”
“好……好。”
摩柯往前走了两步,忽而又停下来,转身将肩上的锄头放下:“田里的活不打紧。你不是要出去玩儿?万一下雨怎么办?还是我陪你……”
“我不要你陪我!”阿沅直接抄起家门口的笤帚赶他,“你磨磨蹭蹭干嘛呢!难得的阴天都快让你耽误了!放心吧!我最多只玩半个时辰!半个时辰我就回来了!丢不了!!!你快走!快走!”
摩柯无法,只好又扛起锄头,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终于走了。
阿沅面无表情等了一会儿,确定摩柯不会再出现时,一把将蒙面的布扯下,丢在地上。
走了——
不知为何,摩柯今日一直定不下心来。
“诶诶诶诶!小师父放心!”
还是迟了一步,摩柯割麦的镰刀还是伤到了自己的手。
好长的一道伤口,自虎口横贯整个手掌至腕间,农妇吓得尖叫,连忙凑到摩柯身边,抓起他的手:
“小师父!小师父你怎么样!”
一抹青色如潮水一般极快的隐匿、消失在腕间。
只见掌心平整,别说伤口了,连薄茧都瞧不见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