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已经开始习惯当皇上了,就算是对亲近的人,也开始自称‘朕’这个从前他绝对小心,绝不会用错的称呼。
如今虽方经过一场战事,但国库依旧是充盈的,嘉安帝为楚怀安留下的,除了几个不安分的兄弟外,便是充盈的,前几朝从未有过的如此之数的国库,饶如此,楚怀安依旧每笔账都要算清楚,绝不花错
“朕要暂时留着他的性命。”次日一大早,匠人正要来把昨日的小半面墙完工,他在墙旁看了又看,一会儿看自己放的线,一会儿拿尺子量宽度,好一会儿,沉着脸道:“谁动我的墙了?”
这两家院子原来建房的时候墙就没砌好,下宽上窄的,他昨日将一大半都按照寻常墙体的砌墙方式来,就是为了今日省力些,只需调整几块砖就能建好了。
结果今早一来就有这么大个惊喜等着自己。
顾家兄妹不敢接话,萧迟砚脸色黑沉,他终于知道戴维为何昨日跑的那么快了。
无法,匠人臭着脸将砖又敲了一部分下来,拼拼补补的,终于在午饭前把墙砌好了。
院墙修好,两边都松了一口气。
顾怜将挂在浴室的衣裳拿出来晒,然后开始打扫院子。
就在她准备做午饭时,顾钰回来了,面色还很难看。
顾怜问道:“发生何事了?”
顾钰启了启唇,摇头道:“没什么。”
只不过他摆摊时见到了几个以前的同窗,听了几句侮辱话,此时心里不大舒服。
顾怜将新买的小鸡放在院子里,以免它被剩下的那只老母鸡啄死,见顾钰实在不愿说,便问道:“那你下午还出去吗?”
“不去了,”顾钰道:“这个地方生意不好,我想换个地方,等明日再出去看看。”
顾怜点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了,顺手将晒着的桂圆干翻了个面,然后去煮饺子了。
饺子是她今早又包的,五十个,刚好够他们兄妹吃一顿。
小黑狗在隔壁,估摸着一时半会也不会回来,等到收拾完碗筷后,顾怜便打算去小憩一下。
今日太阳格外毒辣,就连在屋里也让人热得受不了。
顾怜将窗子关上,上身只穿了件抹胸诃子,坐在椅子上散散热气。
她半眯着眸子,一头黑发也作妇人模样尽数挽起来,拿扇子打风,她的颈间尽是薄汗,绒发也湿哒哒贴在额上。
再过两日就是乞巧节,绣品铺子的生意越发好起来,特别是锦囊和香帕,更加供不应求。
现在张大娘子给的价也高了些,一个锦囊收三十文,帕子收十七文。
顾怜早几日起就做了几个锦囊出来,只等到乞巧前一天全部卖掉。
她现在绣的是一个鸳鸯花样的果绿色锦囊,已经快要绣好,马上就要收尾。
屋里窗子全部合上有些闷,顾怜将凳子搬到窗后,然后开了半扇窗户,她这边的窗是对着墙的,并不会有人经过。
蝉鸣悠悠,催人入睡。
顾怜轻轻打了个哈欠,将线咬断后,便去午睡了。
她再醒时,日头稍微小了些。
他越说,萧迟砚眉头蹙的越深,他不是没想过要给顾怜花钱,他也不缺这些钱,但是顾怜没提,他也没有主动开口。
正想着,衣袖被人拉了拉,萧迟砚低头,女子正看着自己,面上满是小心,“萧大哥,莫要听他胡说,我不爱买这些的。”
此言一出,甘拓又开始不加掩饰地嘲笑,说着还要来拉顾怜,“顾姑娘,你太傻了,他现在都对你一毛不拔,更别提以后了,你和他在一起,是想过比黄连还苦的日子吗?”
顾怜眸光微动,轻声道:“只要能和萧大哥在一起,苦一些我也愿意的。”
只是她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萧迟砚能听见。
萧迟砚心中微动,特意在甘拓方才拿的那支簪子旁选了个花更大更漂亮的簪子,递到顾怜眼前,“喜欢吗?”
这是一个杜鹃花样的簪子,钗身是木的,的确好看,花制的很鲜活。
顾怜点点头,“喜欢。”
银钗要比木钗贵不少。
甘拓将自己的荷包取下来,似乎要同萧迟砚争到底,“我买了!”
萧迟砚看他一眼,将手中的木钗放下,然后对摊主道:,“再挑一副好些的耳坠,我一并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