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兰不解,“难道这不是顾钰的院子?”
“……”
萧迟砚立即大步跑了回去,见他如此,绪兰也有些急,跟了上去。
七拐八弯到了顾钰的院里时,里面已经空空如也,还残留些打斗的痕迹。
今日顾钰用来束发的银冠也落在了地面上,沾了许多草泥。
萧迟砚从马棚内牵过马,上马时顿了一下,将马绳交给绪兰,“你沿着小路去追,我要守着小怜。”
绪兰也不与他计较,立刻翻身上马,如箭一般飞了出去。
萧迟砚先令一直候在周围的白露跟上绪兰,然后看了眼周围被打晕的下人,让管家将人安置了,才回去陪顾怜。
顾怜与萧迟砚只有一墙之隔,早在有动静传出来时便躲了起来,她清楚自己不会功夫,就算出去也只是拖油瓶的存在,倒不如躲起来,让萧迟砚能全心对付那些人更好。
当房门被推开,脚步声渐渐近了时,她攥紧手中的簪子。
衣柜被打开,她使尽全身力气将手里的簪子刺出去,却被捉住。
“小怜,是我。”熟悉的声音传来。
顾怜从衣柜里出来,有些焦急,“萧大哥,你可还好?院外来者何人?桃儿呢?何管家他们有没有出事?”
“下人都只是被打晕了,何管家无事,”萧迟砚选择先瞒下她,“大家都无事。”
顾怜几乎浑身冰凉地坐到桌旁,她不相信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萧大哥,我害怕……”
她急切地寻求萧迟砚的怀抱,一直到被紧紧抱着,才感觉到安心了一些。
另一边,绪兰追出去的时候,和白露兵分两路抄袭,却还是慢了一步,那些人上船将顾钰丢进了湖中心。
四周没有船只,绪兰管不了那么多,将衣裳一脱,就跳了下去。
湖面有些阴森,水边的树木此时更像是怪物的影子。
绪兰纵使胆大,到底还是一位女子,她几乎是咬紧了牙关,才游到湖底,将顾钰给捞了上来。
顾钰的手脚都被绑了石头,似乎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一直到浮出了水面,还在呢喃着,“不要救我,太危险了。”
绪兰将嘴里的水吐出去,将他手上的绳子咬掉,将人往岸上拖,“说什么傻话,你这个大美人,我怎么舍得你死。”
被拖着游了一会儿,顾钰才望着那一轮弯月清醒过来,他的眸光落在女子沾了水的睫上,轻轻将她的手挣脱开。
“你干什么!现在可不是讲究的时候!”
绪兰还没说完,就被搂住了腰,顾钰道:“我是男子,力气大。”
顾钰会水,比绪兰在水中要轻松很多。
他的后脑还有一丝血迹,是被打伤留下的。
到了岸边时,绪兰用自己干燥的外衣将他的伤裹住,顾钰将自己湿哒哒的衣裳脱了,让她穿着。
白露去追那些人无果,已经折返备好马等两人。
他们回去时,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用五千两买一条烂命,太不值了。
窦闱的确不是一个懂的见好就收的人,前半夜一直到子时,他几乎把把赢,无论是骰子,牌九,甚至投壶都能赢,短短两个时辰赢了两千二百两,将前几日输的连本带利全赢了回来。
但是到了下半夜,他却把把都输,最后天亮时,反而倒欠赌场一千三百两。
窦闱面色有些灰白,失了魂一般往回走,咬牙道:“娘的,一定是时辰问题。”
他只能去找顾怜要钱,却被院里的婆子赶了出来,心里又急着回本,就连想偷些东西去典当都被防贼似的防着。
窦闱浑身露气,想起来昨日来的沈氏,舔了下唇,往萧府的方向去了。
那是顾怜未来的婆母,借些钱,顾怜去还不就行了?
沈氏没有早起的习惯,院里的丫环来通报时,她正睡得香,下意识地,她以为是有人来找萧远,往身侧拍了一下,拍了个空,想起来他上朝去了,只能往外道:“谁啊?”
婆子的声音有些支吾,“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个疯子,说是咱们少夫人的舅舅。”
闻言,沈氏几乎‘噔’的一下坐起来,“什么牛鬼蛇神都找上门来的,快给人弄进来,别让别人知道了,不然我这脸往哪儿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