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怜低低‘嗯’了一声,就靠在他的肩头睡,盯着他的面容看了会儿,道:“萧大哥,我做了噩梦,梦见我回到了蕲州,若是我真的回到蕲州,还不能遇见你的话,那该怎么办?”
她想过这个问题的,但每次的结果都太过可怖,若是遇不见萧迟砚,她会不会为了兄长的赶考银子委身他人,或者她现如今还在与兄长一起在泥潭中苦苦挣扎。
“不会的,”萧迟砚耐心温柔地抚慰着她,“时间不会回到过去,我们遇见了便遇见了,不会再有意外。”
顾怜感受着他的坚硬与忠诚,感觉到自己又被抱紧了些。
“我还梦见了阿兄,阿兄会不会出事?”
顾钰在户部的情况萧迟砚近来没有过多关注,但仓部司的杨郎中是位很正直的人,应当不会出什么问题。
萧迟砚只当她是吓着了,宽慰道:“不会有事的。”
他的话就如定海神针,顾怜即刻就心安了。
过了会儿,萧迟砚抿了抿唇,小声问道:“小怜,没有梦见我吗?”
顾怜原本涌起的困意又消失,她实话道:“萧大哥你在我心里无所不能,若是梦见你,我才是最要害怕的。”
“不过今日没梦见,往前倒是梦见过。”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萧迟砚轻笑了一声,在她的耳边道:“我知了。”
因为有顾怜在的原因,萧迟砚今早并未晨练,而是望着怀中人的眉眼舍不得离开。
他将顾怜搂在怀里,期待着成亲后能够光明正大的与她同寝同食。
他亲了亲顾怜的脸颊,轻轻用鼻尖蹭着。
顾怜这回一觉睡到了天亮,等顾钰下值后,便忙不迭过去了。
绪兰在给顾钰补衣裳,补得有些不堪入目,太丑了些,“你阿兄还没回来,顾妹妹,你快看我这衣裳补的怎么样。”
顾怜沉默了一下,含蓄问道:“绪姐姐想来在家不常做女红?”
“我娘让我学,我不学,每次一拿针就把手扎好多血眼子,后来我娘也不让我学了,”绪兰将顾钰的衣裳提起来看了看,“我前段日子将他衣裳扯坏了,他与我置气了好久呢,我想着缝好还给他就是了
·等到两人终于分开时,顾怜已经浑身酥软没有力气,只能被他扶住,细细喘息。
她的眸中满是水雾,格外动人,
萧迟砚亲了亲她的额,渐渐啄到她的耳垂,声音低哑,“还想要我亲你吗?”
顾怜没什么力气地瞪了他一眼,软声道:“不要了。”
萧迟砚的技术实在算不上好,好像只是胡乱地凭着自己的感觉来,让她的嘴上还有些疼。
萧迟砚将她抱在怀里又厮磨了一会儿,等她稍微恢复了些力气,能站起来,才放她离开。
顾怜回到院里,一颗还心扑通乱跳,将自己埋在被里许久,才出来喘口气。
下午时,正到吃晚饭的时辰。
顾怜方数了一下鱼缸里剩的鱼,便见萧迟砚敲门来了。
她知晓是为何事,也不打扰两人谈话,便先进了厨房。
约莫过了半刻钟,她方将灶里的火生起来,顾钰便进了厨房,面色似乎有些凝重。
顾钰没想过萧迟砚会提出借钱给他科考的事情,毕竟这笔银子不是一个小数目。
他在厨房里站了会儿,将这件事告诉了顾怜。
顾怜虽说早就知晓,但仍旧做出惊讶的样子来,问道:“那阿兄你如何想?”
“小怜,”顾钰到底还是说了自己的真心话,“若是可以的话,我不愿再等三年。”
三年又三年,人生能有几个三年呢?
顾怜从厨房门口看出去,恰好与萧迟砚含笑的眸子对上。
她抿了抿唇角,收回目光,对顾钰道:“那阿兄便去吧,我支持你。”
顾钰拍了拍她的手臂,重重点了点头。
晚饭顾怜炖一个鸡汤、做了一碗麻婆豆腐、一碗红烧鱼和一碗青菜。
在饭桌上,顾怜坐在顾钰的左边,萧迟砚坐在顾钰的右边,气氛莫名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