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解,见屋里的顾怜颈上全是血,吓了一跳,让大夫快些去看看,然后自己去了隔壁院子。
院子里空空荡荡的,只有浴房传来水声。
楚怀安毕竟是过来人,都懂,但在萧迟砚出来时还是忍不住道:“你是不是太急了些?”
萧迟砚知晓他误会了,边胡乱擦着自己的发,冷声道:“没有。”
“迟砚,表叔懂你,毕竟你年纪也不小,却还未尝过情事,都正常,”秉着长辈的身份,楚怀安有意教教他什么,“但是不能只顾着自己舒坦,到底还是要爱护一下女儿家,比如说今日顾姑娘伤着了,这、这你就做的不对了。”
萧迟砚宁愿被说是不怜香惜玉,也不会告诉他自己流了两次鼻血的事情,全程木着脸听完了。
秋雨落后,便一日比一日冷下来。
这日难得的太阳天,萧迟砚正犹豫着要不要去看看顾怜。
两人虽说隔邻而居,也没有人打扰,但萧迟砚只要一想到上次的事情,便觉得无颜面对她。
正巧楚怀安过来,见自己来他十次有八次都在院里,不由得道:“你总在院里做什么?”
“不去院里去哪里?”萧迟砚拍了拍自己衣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明知故问。
“明日中秋,你总要带着她去赏月?”楚怀安道:“你也不缺银子,包一艘船,或者是雅阁,再带她买一些女人家喜欢的东西,这不就成了?”
“女人家喜欢什么?”萧迟砚环顾了一圈自己的院里,觉得好像没有顾怜会喜欢的东西,想了想,问道:“衣裳?首饰?”
“你也别问那么多,明日带她去买些,你只管付钱就行。或者你还想让她更加高兴,便想自己买些给她,当做惊喜。”
萧迟砚若有所思,点了点头,然后便去了隔壁院子。
见他来,顾怜似乎有些惊讶,哼道:“我还以为你忘记我了。”
“没有忘记你,”萧迟砚见她面色没有异常,也没有兴师问罪的想法,才将院门关上,问道:“可有好些了。”
“好倒是好些了,”顾怜有些疑惑地皱了皱眉,“大夫说看起来严重,还出了血,但其实伤口不深,养两日就好了,好奇怪啊,我身上那些划痕怎么会出那么多血呢?”
见水缸里的水已经见底了,萧迟砚扯开话题,“我来帮你挑水。”
为了避免顾怜再多想一些什么,他不仅挑完了水,在顾怜准备做饭的时候又开始劈柴。
劈柴是个力气活,萧迟砚却做的很轻松,好像手不过轻轻落下,那柴火便分成了两半。
饭在锅上煮着,顾怜便坐在院子里择菜,顺便看他劈柴。
见萧迟砚已经劈完一摞柴火,又要去劈第二摞,顾怜忍不住道:“萧大哥,你来陪我说说话吧。”
她都坐在这儿这么久,也不见这人过来,站那么远劈那么多柴火,她又不是每天吃柴火的。
萧迟砚擦了擦额上的汗,洗净手坐到她的身边,望着她的侧脸,想说了话先打了腹稿,才道:“明日你是否有空?”
闻言,顾怜抿唇朝他笑了笑,如春华般动人,意有所指道:“旁人的约我不一定会赴,但萧大哥若是邀我,我总是有空的。”
她的眸子半弯着,说话时肩上的发拂过脸颊。
除夕那日清晨,顾怜早早便起了,梳妆好后又给小萧忱换了一身衣裳,一家三口便出发往萧府去了。
早就得知了三人要来,沈氏天还不亮就起了,然后守在门口,马车还没停稳,便乐呵呵往台阶下走,“乖孙,我的乖孙来了。”
萧迟砚先下马车,然后才是顾怜母子,小萧忱还没睡醒,穿着一身崭新的红色小袍子,带着虎头帽,看着格外可爱。
沈氏全心全意只有自己的孙子,粗略看了眼两人,便抱着孩子进门去了,“我的乖孙又重了,好香啊我的乖孙。”
走的远了,她的声音还是能传来。
顾怜和萧迟砚都有些无奈,在她身后跟上。
按萧家的规矩,除夕夜只吃一顿饭,两房人都在老太太院里吃。
府里的两位媳妇都不算忙,沈氏是由自己身边的婆子在打理,郭氏是交给赵姨娘在做,同时帮衬着的还有杨圆。
顾怜也闲,本以为会有些忙碌,结果府里的一切都进行的有条不紊的,她甚至不用抱孩子,只在一边坐着吃茶点就行。
萧老太太病好没多久,看着瘦了许多,精神也一般,再见到顾怜,她笑道:“原本早就想让你带着孩子来看看,但我病了,怕把病气过给你们,我一把老骨头不妨事,忱儿还小,我舍不得。”
顾怜回话道:“老太太您有佛祖保佑,打今年过了,便再会无病无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