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是灯光璀璨的商业街,宛如一片流动的油画。
池望见他进来,没问他去做什么,谢司珩有时候就是会去打很久的电话,人没去海盛,打电话跟下属交流公司的情况也是有必要的事情。
池望说:“来,我们继续下棋。”
他挪了个位置,等他过来一起下棋。
谢司珩坐到了他对面,看着池望的脸。
池望怀孕的时候没胖,坐月子也没胖,他虽然没法剧烈运动,却是能抓住所有动的机会,总之,绝不会单纯地躺着。
就算躺着,他也得看点教学视频,有时候是历史课,有时候是国内外战役解说,有时候是西方文学史……非常努力的充实自己。
就算生完宝宝,学校的课也没断过一节,这是多么恐怖的驱动力?
谢司珩静默不语。
池望见他一直沉默着不说话,试探性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疼啊?要不要喝点热水?”
谢司珩前不久已经去做了结扎手术,倒没什么不适,恢复得很快。
但池望没做过这种手术,百度过说要卧床好几天才能好,而谢司珩当天做完当天就回来了,快得像是去喝了杯茶。
池望有点怀疑他在强撑着疼痛,毕竟是在那么重要的部位动刀子,能不疼吗?
所以他才关心地问出了口。
谢司珩知道他的意思,摇摇头,说:“不用。”
池望说:“那来下棋?”
谢司珩:“嗯。”
刚封掉的棋盘,重新启用,池望全神贯注地下棋。
而谢司珩时不时地掀起薄薄的眼皮看他,每一次的目光都格外专注深邃。
池望心无旁骛,倒是没被他影响,很快就把谢司珩的白子吃得差不多,赢了。
谢司珩中肯地夸奖他:“你进步了很多。”
池望笑了起来,很谦虚地说:“是师父教得好。”
谢司珩摇头,“我教得不多。”
一开始谢司珩是手把手教了池望很多,但后面他去海盛,池望就自己看书和视频学了。
池望没有跟他在教得多不多上面纠结,而是问谢司珩:“你有事吗?下棋都心不在焉的。”
池望没注意看谢司珩看他的表情,但下棋的风格变化,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谢司珩静默了一会儿,说:“我想到一件事。”
池望问:“什么事情?”
他好奇起来,怎么藏藏掖掖的?
谢司珩乌黑的眼瞳里沉着淡淡的情绪,语气低沉地说:“我好像还没有对安安的爸爸说过一句‘我喜欢你’。”
池望:“……”
呃。
池望又忍不住想抠棋盘,他很快忍住了,面上很冷静地说:“喜欢你这是小学生才会说的话了,我们现在可都是成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