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梁程昊绝不会是一个纸上谈兵的犯罪心理学家,他知道杀人意味着什么。
他必须要将这件事做得天衣无缝。
梁程昊的第一个计划是找到一个与梁乐心,以及与他毫无相关的人,因为这样才能消除他的所有嫌疑。
他准备了雨衣,雨靴,手套,他设计了雨天计划,因为雨天可以淹没许多细节。
穿上雨衣戴上雨帽面对镜子的那一刻,里面的脸已经变了样子,往日的柔和的脸型,变成了凌厉的形状,一丝寒光从他的眼中划过。
很快,他就在大雨天溜进了一家油漆厂,潜入了女工宿舍,从窗户里看到了正一个人在熟睡的单身女青年辛雅梦,他轻轻推开半掩的房门。
站在床边有几秒钟,梁程昊的内心发生巨大的冲撞,唇也被他咬出血,他还是坚定了自己的计划,伸出戴着手套的手掌,猛地用力将她口鼻捂住,辛雅梦挣扎了会儿,就死去了。
梁程昊眼睛里已经充满了血,他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恶魔,但是他回不了头了。他快速脱掉女工的衣服,宿舍的墙角就摆着几瓶红色油漆,他直接撬开油漆瓶盖,用提前准备的笔刷,在她身上化上红色图案,正如女儿在日记里描述的那样,她全身上下都被画满了。
完成了第一杀,梁程昊开始了正式计划,他很快找到了卫生院医生包雪的住所,趁雨夜她丈夫不在家,溜了进去,包雪当时正在做医药笔记时,梁程昊直接用她的衣服套住她的头,将她捂死,采取相同的方法制造了第二起案件。离开的时刻,他朝她深深鞠了一躬。
接下来,他依旧在一次雨天的下午,谢文娟在住宿楼批改作业时,他假作学校后勤人员,溜到她的屋外,翻进了窗户,从背后双手捂住她的口鼻,将她从椅子里拖到地上。
谢文娟拼命抓他,踢腿,但梁程昊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直到她脸涨成红紫状。
“我是乐心的父亲……”梁程昊发出低沉的语气,就像恶魔的声音般。
为了让她听得更清,梁程昊故意松了松手,谢文娟终于吐了口气,她蜷在那拼命咳嗽,呼吸,好一会,她的眼泪噼里啪啦,喉咙里发出嘶哑的求饶:“求求你放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劝过他,他不听,我不是故意的,我自首,我去举报他……”
“有用吗?有用吗?”梁程昊笑了笑,“要不然,辛雅梦和包雪不都白死了。”
那笑容就像是藏着阴暗的尖刀,一片一片切割她。辛雅梦和包雪的名字已经在城市里传开,他就是红漆案的凶手。
“啊……”谢文娟倒吸一口凉气,眼睛里充满着恐惧,绝望,“对不起,对不起……求求你放过我……”她甚至能预见到死后身上会发生什么。
“放心,我会为你画上满意的红妆!”梁程昊猛地用宽大的手掌抱住她的口鼻,又一次捂紧她……
他另一只手按住了她乱动的手臂,在女人拼命的挣扎里,捂死了她。
将谢文娟的尸体平放在地板上后,他脱去了她的所有衣物,然而用提前准备好的红色油漆,从她的五官,一直画到脚趾头。
他想告诉谢文娟,你们给他女儿实施的行为,他会完整无缺地奉还。
确认现场没有细节遗漏后,梁程昊从正门走出。
天空依旧大雨瓢泼。
他走进大雨,嘴角勾起,笑了笑。
女儿,别害怕,任何时候,不是还有爸爸?
那天黄昏,谢文娟的丈夫徐望途回到住所,发现了谢文娟的死,当时全校传开了。
小梁燃很快就知道这件事,那一刻她没有害怕,反而有几分兴奋,她偷偷跑到谢文娟的住所那,趴在窗户玻璃那朝里面望去。
她亲眼看见了谢文娟的尸体,她亲眼看见谢文娟身上被画得工工整整的红色图案,还有一个图案,她特别熟悉,那就是父亲平时总喜欢在她手心上画的那个像三根草一样的图形,梁程昊告诉她,这是凤凰的头冠,也是火焰。
小梁燃开心地笑了出来。
梁程昊也许觉得再杀了徐望途就可以收手了,但是如果杀了徐望途那么警方一定会找到这件事的起因,他必须再想到更好的办法处理徐望途。
这段时间,他冥思苦想,制定了一个新的计划,杀掉徐望途而不被怀疑,但无论如何也存在一定风险。然而也就在这段时间,一天下午,女儿在阳台的阳光下写字时,忽然写了一半日记说是出去玩,这是第一次女儿没有特意收起日记本,他似乎觉得女儿有话要告诉他。
于是他上前拿起日记本,在最新的那页,她写的是:我想亲手完成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