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书店和读书会的调查让假面会产生警惕,那么就说明继续调查一定是正确的。
当天上午,孟思期和路鹤再次去往了离市区偏远的一家书店。这家书店并不大,离市区远,很难是假面会的聚会场所,不过任何一个可能性孟思期都不能放过。
走进书店,在畅销书板块,孟思期随意拿起一本书,翻了翻,但她的心思很重,她最近一直在一个问题里打转没有走出来。
在安静的书店,她四处翻找有关白面具的信息,只要是白色的符号她都很在意,但是好像这种方法是不对的,她站在那儿,犹如被时间的沼泽困住,她拼命往上爬,手里的书被她握出了折痕。
“小姐,这本书……你要吗?”书店服务员忽然提醒她。
孟思期回过神来,她才发现手里的书已经被捏出了深深的印痕,“不好意思,我一会买下来。”
“没事。”
就在那一刻,她终于想明白了,“白面具”有问题!
她印象深刻,1986年,江盛出现在西雅图俱乐部门口,她见过那副画面,蒲公英纺织厂副厂长姚仁俊和西雅图俱乐部经理贾龙辉交谈“五朵金花”的画面。
那副画面里,江盛就带着白色面具。而期期告诉过她一件事,1989年,江盛第一次到省里见到了梁燃,希望梁燃引荐他去假面会。
很显然,江盛加入假面会的时间在后,他不可能提前知道假面会真正的秘密是什么,也就是说,江盛的白色面具和假面会无关,更确切地说,假面会的“面具”不等于江盛的白色面具。
但在此之前,她一直认为假面会的符号就是白色面具,因此凡是走进书店,打听读书会,都会刻意关注白色面具的信息,甚至怀疑梁允皓,也是因为他的汽车吊饰就是白色狐面。
如果假面会和白色面具无关呢,那么它到底是什么?
她必须把这一消息快速告诉期期,当她打开本子时,期期那边发来一句话:孟姨,我发现一件事,假面会很可能和白色面具无关。
果然,孟思期就觉得这是自己和自己对话,她马上回话:期期,你那边网络比较发达,你能不能找到一些关键信息,例如某个读书会非常热衷一个事物,不是面具,但是他们一定信仰或者在意这个事物。
期期回:孟姨的意思是,假面会有自己的信仰。
孟思期回:对,如果一个组织几十年不倒,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们信仰一个事物,或者一个精神。
期期过了一会儿回:孟姨,会不会是一本书,如果是读书会,几十年聚在一起,除了是一本书,还会是什么呢?
书?孟思期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因为她的脑海里也浮现了书这个词,而她刚刚放下了一本书,那本书似曾相识,红色封面。
她马上拿了起来,书的名字叫《红死魔的面具》(TheMasqueoftheRedDeath)。
面具?所以就是这本书吗?
她打开书时,忽然发现自己的手指微微抖动了一下,她随意翻到了一页。
书上面的一行字瞬间映入她的眼帘:“那人高挑而枯瘦,从头到脚都包裹在殓葬的丧服中。他的‘假面具’与冰冷尸体的脸面几近别无二致,只有最缜密的细察方可辨出端倪。”
"Thefigurewastallandgaunt,andshroudedfromheadtofootinthehabilimentsofthegraveThemaskwhichconcealedthevisagewasmadesonearlytoresemblethecountenanceofastiffenedcorpsethattheclosestscrutinymusthavehaddifficultyindetectingthecheat"
翻到末尾:
“随着最后一个狂欢者死去,乌木大钟寿终正寝,三脚架上的火盆业已熄灭。黑暗、衰败与红死病开始了漫漫无期的至高统治。”
"AndthelifeoftheebonyclockwentoutwiththatofthelastofthegayAndtheflamesofthetripodsexpiredAndDarknessandDecayandtheRedDeathheldillimitabledominionoverall"
这是一本很薄的书籍,除了中文和英文,还有别的语言,以及各种丰富的插画。俨然是一本被过分解读和过分装饰的书籍。
她找到了,她似乎找到了假面会的依托和信仰。
她马上翻到封面,这本书的作者是美国作家爱伦·坡。
爱伦·坡,她在哪儿见过,她记得这个名字,这个她一次都没听过的名字,她总觉得哪里见过,她拼命回想,终于记起来了,那次梁允皓送他们去省里,副驾台上就有一本红色封面的书,因为有东西挡着,书名并没看清,但是书侧有几个小字她看清了,就是“爱伦·坡”。
那次和梁允皓在一起的还有他的朋友楚凌冬,那本书或许就是楚凌冬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