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导致席家那些旁门亲戚对他的存在褒贬不一。
“阿宴呐。”会客厅里,老太爷那辈的兄弟对着坐在梨花木椅里的席司宴苦头婆心道:“你现在也接手了席家大部分事务,自己的个人事情也要上点心。”
席司宴身后靠着软枕,衬衣领口的两颗扣子没扣,一副真心养病的样子,随口问:“不知几位长辈指的个人事情,是什么事情?”
“当然是你的择偶对象,你未来的婚姻。”另一个头发花白的年长者严肃道:“这几年你做出的实绩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我们看着你长大,知你从小稳重,席家交到你手里我们这些老家伙没什么不放心。但就这一件事,不能由着你性子来,老太爷再宠你,这关系席家未来的大事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理。”
席司宴面上看不出什么,继续问:“所以各位的意思是?”
“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早点断了为好。”
席司宴突然发出一声轻哂。
笑得几个老人面面相觑。
有人或许觉得太直白,折转:“也不是就说非得让你们老死不相往来,杨家毕竟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家,只不过……”
“他姓陈。”席司宴打断。
在安静下来的会客厅里,席司宴手边的瓷杯被他拿在手里缓慢转动着,声音却突然冷了一个度,“席家那些老旧想法,早该在各位那一代就断绝了。我的私生活也不劳烦长辈们操心。”
其中一个老人刷一下站起来,“我看你这是翅膀硬了!”
笃一声,是席司宴手里的杯子磕放在桌子上的轻响。
他坐在那里半点跟着起身的意思都没有,说:“是与不是各位也不是今天才有的判断。有些话我只说一遍,陈默住不住这儿都是我的人,跟席家没有关系,我坐上今天这个位置有没有决策资格,也不是由我喜欢男人女人决定的,各位这么有闲心,不妨多教育教育自己的子女,在外边少惹点是非。毕竟席家祖训有一条,私生子不入席家产业。”
几个老人最后气冲冲离去。
扬言这事儿必须找老太爷要一个说法。
韩乾神出鬼没在会客厅里出现,看了看外边开口说:“他们就是看老太爷在这事儿上松了口,来试探口风的,五年前你出国,他们可没少把自己的人往核心位置上塞。如今掀不起风浪了只能以此显示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你敷衍两句算了,得罪他们还不是自找麻烦。”
席司宴没接茬,只是吩咐:“你私下找理由把他们的人拔了。”
“全部啊?”韩乾微微惊讶,“会不会太狠了?”
席司宴的眼神凝结不化,“我不需要和他们讲情面。吃不够教训,难免手伸得太长。”
韩乾轻轻吸了一口凉气。
挑眉:“也行,不过你这两天动作频频,知不知道内部已经开始产生这才是你本质的传言了?说你如今一朝得势,露出了真面目。”
席司宴扫过去,“什么真面目?”
“说你疯了。”韩乾说着自己都笑了,两秒后笑容稍稍回收,皱了皱眉:“可你这两天明显压着情绪,我看出来了啊,怎么回事?就因为陈默白天去上班,你寂寞啊。还有你这肃清扫尾来得这么突然,也是因为他吧?”
席司宴捏了捏眉心,没开口。
韩乾:“还头疼?”
“嗯。”席司宴闭着眼睛,“别告诉他。”
韩乾多少是有点担心,说:“你身体到底怎么回事我总得知道吧?出事那天晚上你就不让任何人进去,包括陈默,这么长时间了头还是时不时痛,搞不好时间长了外界就得传你得头疯病什么的。他又不瞎,迟早得发现,而且你瞒着他干什么?”
那天晚上,他自己都混乱不清,更不想以那个状态让陈默产生猜疑。
只不过后半夜,陈默还是自己找来了。
席司宴对着韩乾隐下最重要的部分,只说:“爆炸后遗症,可能要缓几天。而且也不是故意要瞒着他,是眼下时机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