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则站在殿门外,听李崖汇报前朝情况。
“是我考虑不周,也太给他们脸了。”
回来后,谢琅沉眉坐下,直接道:“放心,我会解决。”
卫瑾瑜在他眼里看到了毫不掩饰的杀气。
笑吟吟道:“其实也不必因此生气。”
“他们如此,正合我意。”
谢琅从未在卫瑾瑜面上看到过这般轻松自然的笑,一时被晃了下眼,连眼底的杀气都消减了几分。
“我知你大度。”
“但我决不允许他们挑衅你的威严。”
谢琅道。
“谁说我大度。”
少年新君眼底划过一丝狡黠笑意。
“我可一点都不大度。”
“他们以为,百官罢朝,六部九卿便运转不起来,大渊朝堂就要停滞,我这个新君,就要向他们屈服。”
“世家大族,高高在上惯了,他们根本不知道,大渊从来不缺官员,更不缺有能力的官员。他们之所以敢用如此愚蠢的方法挑衅我的威严,是因为他们自负,无知,愚蠢。”
“我正愁找不到机会清洗朝堂,给大渊朝堂彻底换一次血,他们便上赶着给我递把柄,递枕头,我岂能不感谢他们。”
谢琅只略略一想,便明白其中关节。
但仍担忧:“这样会不会冒险了一些?”
他自以为行事已经够冒进疯狂,没想到某种意义上,眼前人比他更疯更狂。
卫瑾瑜道:“相信我。”
“我会让他们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
于是,在团结一致抗争了一个早上之后,上京诸世家并未收到新君屈服,请他们入朝的消息,反而收到另一道旨意:
所有未参加早朝者,视为藐视君威,全部罢官。
诸世家一下炸开了锅。
“这新君是疯了么?罢了所有人的官,六部九卿全空,他打算让谁给他治理天下,处理政务?!”
“傲慢!傲慢!”
在世家看来,他们藐视君威不假。
然而新君竟然敢真的罢他们的官,简直——简直是个疯子!
除了这个词,世家们实在想不出第二个词来形容这种行为。
在第一道旨意下达之后,新君紧接着下达了第二道圣旨。
三日后,朝廷要开恩科遴选人才,不限出身,不限年龄,只要符合条件者,皆可报考,只要通过考试,便能得到朝廷授官。而之前通过会试,因为出身原因没有得到授官的学子,三甲以内,可直接到吏部报道,得到优先授官。
圣旨内容直接以皇榜形式张出,贴满大街小巷。
皇榜甫一张出,立刻引来百姓和学子汹涌热烈议论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