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还是因为他的缘故。
他自小独立惯了,喜欢在军营里摸爬滚打,不似老三喜欢腻在娘身边,以前一心想建功立业扬名立万,其实与娘的感情远不如大哥与老三。
甚至觉得娘太过偏心老三。
如今听了这话,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愧疚,道:“等此间事了,我一定回去好好跟娘赔罪。”
那厢,韩云涛已经折返回来。
谢琅与他见过礼,想起另一事,与谢兰峰道:“二叔他——”
“我与你三叔已经知道。”
谢兰峰神色倒平静。
“他视文卿为亲子,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事实、过不去那道坎也正常。”
“可他也是朝廷的将军,若一味陷在旧情不能自拔,也万万不该。他既请命镇守宁州,便由他去吧,你不必因此自责。”
韩云涛亦叹气。
“你二叔当年受过陆相之恩,才会在西京惨案发生后,冒死救出陆相唯一血脉。”
“可惜,好好的忠良之后,移心改性,成了助纣为虐的刽子手。你二叔心里难过,也在情理之中。给他些时间,让他自己冷静一下吧!”
“如今他待在行辕里,不愿见人,只让李梧几个亲兵守在跟前,除了痛惜,怕也是觉得愧对陆相,愧对你父亲,未尽好教导之责,无颜见我们。”
谢琅点头。
要告退,谢兰峰忽道:“站着。”
谢琅只能停步。
“爹还有事?”
谢兰峰上上下下打量他几眼,问:“你许久未见你三叔,不陪你三叔说说话,着急忙慌要去何处?”
谢琅:“……”
谢琅清了清嗓子,道:“我不得去安置一下随我一起北上的部将们。”
谢兰峰一脸鬼才信的表情。
措辞半晌,皱眉说出一句:“别怪我没提醒你,这是军中,他是君,你是臣,你若再敢——”
“知道知道,我若再敢犯浑,您就打断我一条腿还不成么?”
“行了,爹,孩儿真的还有要事处置,先退下了。”
谢琅一边说一边后退,说完,一溜烟儿就滑出了帐门。
谢兰峰:“……”
谢兰峰气不打一处来,到底冲着帐外道:“让李崖给你抹点药!”
“知道!”
还有回声。
“这个混账东西!”
谢兰峰忍不住骂了句。
韩云涛摇头而笑,道:“行了,大哥就别与这混账小子一般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