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瑾瑜抬头看他一眼,示意无事,卷开袖口,露出臂间那点妖红。
巫医只看远远看了一眼,便露出极凝重之色,接着摇头,表示无能无力。另外二人亦是同样反应。
谢琅一颗心顿时如沉入水底,冰凉刺骨。
上前一把揪住巫医领口,道:“你连起死回生之术都明白,怎么可能不会解毒,你故意不说是不是?这军中的刑罚,你是想挨个尝一遍么?”
巫医听不懂谢琅的话,但从这少年世子面若寒冰的面孔中,已经读懂些信息,登时抖如筛糠,叽里咕噜颤颤说了一堆什么。
谢琅皱眉问:“他说什么?”
圆脸少年立刻道:“他说这毒毒入血脉,根本没法解。”
帐中众人神色皆是微变,独卫瑾瑜处变不惊。
谢琅亦愣了下。
他料想过一切结果,料想过要经历许多困难许多险阻才能寻得解毒之法,却万万没料到,他觊觎厚望的北梁巫医,竟然如此直截了当给出结论。
谢琅愣过之后,恢复往日冷沉之色,突然拔出刀,拖着巫医便往帐外走。
“唯慎!”
韩云涛唤了一声,谢琅充耳不闻。
谢兰峰道:“别理他,由他去吧。”
大约是太了解儿子的脾性了,谢兰峰在心里叹了口气。
谢瑛则道:“这毕竟是北梁巫医,不是没有说谎可能,让他审一审也好。”
卫瑾瑜独自出了帐。
阳光正好,清爽干燥的风扑面而来。
“你是陛下,也是我二嫂?”
一道声音在后面响起。
卫瑾瑜回头,看到了不知何时跟出来的圆脸少年。
卫瑾瑜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笑道:“想来你便是大名鼎鼎的谢氏三郎了。”
谢三郎眼睛一亮,问:“陛下如何猜到的?”
卫瑾瑜道:“你二哥经常提起你。”
谢三郎脸瞬间垮掉一大半。
“这家伙凶得很,能说我什么好话。”
“一定说我是麻烦精,跟屁虫对不对?”
卫瑾瑜不可置否。
谢三郎围着卫瑾瑜又转又看,如看稀有物件。
“真好看。”
“陛下怎么就瞧上我那脾气又臭又硬的二哥了?可真是便宜他了。”
卫瑾瑜坦然一笑。
“他待我很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