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耳机里的英语听力渐渐没了声音,手机提示快没电了。
陈也把耳机从头上拿了下来,又拿出手机看了眼,已经两点了,他得回去了。
自从上次老太太半夜撞到他之后,每天趁着起夜都会悄悄去他房间看一眼。
陈也低头慢慢缠着耳机线,这个耳机是陆巡送给他听英语的。他平时不习惯用耳机,总觉得戴耳机耳朵痒痒。
但陆巡给的这个耳机戴着很舒服。
“陈也。”
陈也缠着耳机线的手一顿。
“怎么还没睡。”陆巡说。
陈也猛的抬头,陆巡就站在前面,手里提着包。
陈也惊讶的都忘了站起来,坐着看着他,开口声音都抖了,“你……回来了?”
陆巡没说话,上前几步,手落在了陈也脸边,“你还好吗?”
陈也噌的站了起来,和陆巡对视了两秒,把人紧紧揽进了自己怀里。
陆巡外公也回来了,状况很不好,下飞机直接转进了一家私人医院。
第二天,陈也终于见到了老人。
老人已经彻底不记得人了,大脑里对于大部分记忆乃至常识都已经没了。分不清时间,季节,甚至忘记了自己。
一直昏睡是大脑病变发下的最后通牒,医生说如果人在一周内还醒不来,基本就没希望了。
可就在回来没几天,老人像是感应到什么,睁开了眼睛。
这是最近唯一的好消息。
老人醒来后身边24小时都不能断人,陆巡除了每天在学校之外所有的时间全扔医院了。
白天岑惊和刘姨会来看着,晚上陆巡陪着。陆巡也不放心其它人,只有陈也来接会儿班,他才能睡实过去。
陈也每周会过去三天晚上,这样让陆巡不至于太累。
老太太也会在陈也要过去的那天,提前煲好汤,放在客厅的桌子上,老太太虽然什么都没说,但陈也明白她的意思。
“陈也。”走廊上迎面走过来的沈玉卓喊住了陈也。
“沈班。”陈也停住脚步。
“找你有事。”沈玉卓示意他跟上。
“先说好……我最近没打架啊。”陈也摸了摸眼眶上还在疼的伤口。
“没说你打架。”沈玉卓笑了,“你眼睛我知道怎么回事,找你是其他的事儿。”
“噢。”陈也跟了上去。
“最近考试不错,英语老师跟我说了,现在能稳定在及格线了。不过——”沈玉卓说到一半,听见陈也肚子里的动静,伸手拉开办公桌的抽屉,拿了个面包出来扔给他,“没吃早饭?”
“啊……”陈也今天起来迟了。就直接来学校了。
“边吃边听。”沈玉卓拿出了最近的一叠成绩单,“总分数在往上拉是没错,但离你想去的那个学校,还差了一大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