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她……”
楚漾睁着眼看主卧天花板,想起在昙山别墅走廊上看见的那株名贵三角槭,那分明是很小众的盆景爱好。
还有油画上的树林、十年如一日的“镜如”。
以及她做不到全身心爱护凌意舶的理由。
凌意舶几乎不可闻地叹一口气,更换了躺着的姿势,往下挪了点儿身体,把脑袋埋进楚漾的颈窝。
“楚漾。”他喊。
楚漾不语,只用摸摸脑袋回应他的呼唤:“头发该剪了,扎手。”
“森叔最近应该会想办法来找你,找你谈话,”凌意舶说,“关于你的事,不管他和你说什么,你都不用告诉我。”
楚漾手上动作一滞:“嗯?”
“我想要你自己做选择,”凌意舶的嗓子也哑了,这时候他才回到一种少年时对低落情绪毫不遮掩的状态,往楚漾怀中更深处动了动,“我想要你为自己活一次。”
第77章抱抱
这日清晨,房间昏暗,雨下得张狂,欲望潮湿而直白。
楚漾的视觉被贴上封条,在暗色中,视野里隐约只有属于成年男性的肌肉线条,随粗重的呼吸声一同流淌跌宕。
他伏在凌意舶胸膛前,感受Alpha刻意收敛起来的龙舌兰气息,淡到几乎不可闻,渐渐地,凌意舶皮肉骨骼所带来的熟悉味道替代信息素充盈鼻腔——
他仍旧保持闻嗅的动作:“小舟……”
“嗯。”凌意舶的头靠过来了。
Alpha天生携带一股侵略性,就算只是倾听的动作也像是在索取什么,楚漾沉闷地哼了两三声,表明自己的满足。
得到反馈的男人像撕咬住肉类的猛兽,侧过身用气声说话:“到底是信息素还是我,能让你这么着迷呢,楚漾?”
楚漾听得出凌意舶酷爱叫他的全名。
第一个字的发音像索吻,第二个字口腔放松,张开唇舌的吐气裹上耳廓,轻抚上聆听者的耳垂。
除此之外,凌意舶还在床上喊过几声“宝贝”。
每次楚漾都听得意识浮沉,总觉得被称呼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他是无价之宝的底座,怎么会成为凌意舶的宝贝,可现在他心尖上捧着的人,当真掏出了和他一样的一颗心。
“是你,”楚漾冷静地克制住呼吸,“你身上的味道,我都喜欢。”
这是实话。
楚漾从不撒谎的。
凌意舶像被按下暂停键:“……”
楚漾困得嗓音细细的:“怎么了?”
耳边传来凌意舶略带催促的话语:“你再多说一点点。”
“闻不闻得见信息素,我都喜欢你。”他的耳垂被吐息烫红,温度一直蔓延到心脏里,开始剧烈跳动。
一早晨,楚漾听凌意舶说了许多。
听他说他自己其实也不喜欢从小就一堆保镖围着过生活,可是没有别的办法,等长到十来岁了,他才明白这样的人生是注定的,挣脱不了。
他说小的时候就察觉到过森叔和妈妈有耐人寻味的关系,他甚至怀疑过凌沣是知情的,最后双方都不愿再做表面上的和美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