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勿怪。”东郭义拱手笑道:“师兄也知,苦界山职责甚重,偶有闲暇之时,又总遇师兄闭关,这才迟迟未能拜访师兄。”
许庄言道:“无妨,我辈修道之人,岁月日长,师弟来得还不算晚。”
东郭义笑应师兄所言是极,两人随意叙了叙话,东郭义才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小弟专来拜访师兄,是有一个消息要告予师兄,同时也是有个不情之请。”
许庄并不意外,只道:“师弟说来便是。”
东郭义点了点头,便道:“小弟听说师兄近日曾询过地火殿炼室排布情况?”
许庄沉吟一息,自觉也无什么不可言说的,便道:“不错,我本欲炼制一门法器,不过地火殿短时内却允不出炼室来。”
昔年许庄创出虚形玄造化龙道术,曾与闫人鹤一同推演了一门配合道术施展的法器,在许庄设想之中,需有这件法器配合,才能发挥出他创出虚形玄造化龙道术时设想的真正威力来,只是碍于修行与炼制宝材之故,才一直未能成行。
直至今日,许庄已经炼就元婴,又得周钧奉上了最为稀缺的主材元源玉圭,于是便动了心思,到地火殿询问了一番炼室排布,若来得及时,倒不妨尝试将这法器炼制出来。
东郭义笑道:“师兄也知,近来神洲不甚太平,门中高功、长老皆不少欲炼制法器防身的,所以地火殿炼室紧俏的很。”
许庄点了点头,他也知晓如今情形,引起不少门人风声鹤唳,因此不仅地火殿炼室,门中丹药,法物,宝材种种,都一时有些供不应求,虽然许庄回返宗门之后,未来得及去兑取元源玉圭,但料想这等极品的法力,禁制载体,应当更是紧缺了。
当然以他如今的身份,只要露出需求,自有周钧一般的机灵人物,为他寻来。
东郭义见许庄没有否认自己所言,便道:“小弟也替师兄打听过了,若师兄急需,三年之内,小弟倒可为师兄要得一间炼室,只是恐怕耽误不起师兄时间。”
许庄微微一笑,东郭义所言他岂不知,何况以他身份,也有不少已在地火殿排上了号,还有一年两年之期的门中修士愿将资格让了出来,换他许庄一个人情,只是超出了他预计时间,所以才没如此施为。
所以许庄只道:“为兄近期还有要事,三年之期确实晚了,师弟还有什么消息,还请直言吧。”
东郭义见状倒也不恼,拱手道:“是,师兄,师兄也知,我云梦大泽乃是水界,火气不足,惟有一处地火殿,还是祖师以大法力沟通地肺,强造出来,供门人炼制上乘法器所用的,但神州大地,如此辽阔,自少不了天生的地肺火脉可用。”
“哦?”许庄讶道:“莫非师弟手中便有此门路?”
东郭义笑道:“正是,昔日家父游历神洲之时,曾意外寻到了一处直通地肺的火脉,不过家父既不通炼器,更不修火法,所以只是记录下来,未曾好生利用,听闻师兄急需用得地火,小弟便想到了此事。”
言罢也不待许庄回应,便从袖中取出一张皮卷奉上,言道:“师兄且看,这便是记载了那处火脉所在的舆图。”
“师弟有心了。”许庄接过舆图,并不急着打开,随手放在案上,问道:“方才师弟言说登门拜访,还有一事,不妨一并说来。”
东郭义见状,只好言道:“小弟也不瞒师兄,此次前来,是为求师兄帮小弟一把。”
许庄点了点头,示意他详细道来。
昔日许庄往苦界山一行,承了东郭义些许人情,今日他又送上地肺火脉舆图,或许是有的放矢,倒也算是有心,若他所求之事在许庄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许庄倒不吝帮手一把,当然也仅限于此了。
东郭义拱了拱手,言道:“师兄也知晓,苦界山职责甚重,条件清苦,小弟任职苦界已经百年,始终不得调度……”
许庄挑了挑眉,所谓不得调度,倒不如说不得升迁,苦界山虽然职责甚重,条件清苦,但修行灵机,外物配给都是上等的,若东郭义只想换个职责,或是引退赋闲,却十分简单。
东郭义接着道:“小弟知晓师兄已经炼就元婴,想必不日便要任职三殿,执掌宗门权柄,所以斗胆向师兄求个调度法旨。”
“原来如此。”许庄笑了笑,只是一纸调令,若他真的任职三殿,说来确实不算难办。
“可惜,为兄并未收到任职三殿之令。”许庄道。
东郭义怔道:“这?据小弟所知,门中确有令元婴真传任职三殿的法旨降下……”
“此事不错。”许庄淡淡道:“不过我还另有要事处理,日后是否任职三殿也犹未可知。”
“这…这。”东郭义叹道:“既如此,是小弟孟浪了,请师兄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