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情景,倒有云梦大泽几分韵味了。
许庄正赞赏时,忽然一声鹤唳,一名龙相弟子架着仙鹤而来,恭敬道:“道妙尊者,请随我来。”
许庄微微颔首,随着龙相弟子往一处凌空飞殿而去,来到大殿门外,便意外见得一名相貌堂堂,头顶攒珠星冠,身着宽袍的青年道人候在殿前,见许庄到来,揖手行了一礼,言道:“见过道妙尊者。”
许庄微微一笑,言道:“晁道友,久违了。”
“尊者切莫折煞晚辈。”晁万展拱了拱手,言道:“师尊等候尊者已久了,尊者请随我来。”
与数十年前相比,此人态度变化实在甚大,许庄不由哑然,摇了摇头,随晁万展入了殿中。
大殿之中,正有一名玉簪道髻,丰神俊朗的道人,怀抱拂尘,正襟而立,见得许庄入殿,便将拂尘一甩,揖手言道:“贫道杨壁及,忝为龙相宗当代掌教,见过道妙尊者。”
许庄微微吃了一惊,没想到一宗之主,竟折节在龙相洞天之外迎接自己,还如此礼遇,可见诚意之足,当下也不倨傲,便自还了一礼,言道:“贫道道妙,见过道友。”
杨壁及微微一笑,伸手向一旁桌椅一引道:“请尊者落座。”
许庄还了一礼,随杨壁及在案几两侧落座下来,便有童子奉上仙茶,随后行礼退去,殿中只余许庄、杨壁及二人。
杨壁及取过茶盏道:“此茶乃是贫道亲自所栽,希望能合尊者口味。”
“谢道友。”许庄少思几息,又道:“道友不必多礼,直唤贫道名、号皆可。”
杨壁及哂然一笑,便道:“既如此,贫道便唤许道友了。”
“善。”许庄应了一声,又道:“道友几次来信,折节相邀,可惜贫道不在门中,未能及时回应,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这却无妨。”杨壁及状似无意问道:“道友才方炼成元婴,不曾闭关巩固,却动身去了何处游历?”
许庄目光一动,沉吟片刻,应声道:“在下行程却不便与道友言明,道友见谅。”
杨壁及闻声笑了笑,没再追问,为许庄斟上了茶,却忽然道:“道友可知,我龙相宗曾与贵宗道辰尊者有过一段交流,在下亦是仰慕道辰尊者许久,惜哉道辰尊者似是离了此界,也不知尊者近况如何?”
许庄这才肯定,这杨壁及知道的果然比此界常人多的许多,思忖片刻,微笑应道:“道辰师兄已经成就元神,自是很好。”
“哦?”杨壁及闻言反而一怔,追问道:“成就元神,可是与洞天真人仿佛么?”
许庄见他不知,倒也不觉失言,从容应道:“元神真人,长生久视,或与洞天真人仿佛吧。”
“不愧是道辰……真人。”杨壁及自言一句,笑道:“道友有所不知,昔日道辰真人尚在之时,我龙相宗真人曾有意收他为徒,传下洞天之法,未料道辰真人却言,他有通天大道,不欲左道之法。”
“竟有此事?”许庄倒未想到,道辰真人还与龙相宗有如此一段过往,问道:“道辰师兄可观过洞天之法了?”
杨壁及摇了摇头,说道:“不曾。”
许庄若有所思道:“原来如此。”
有道辰真人为介,气氛顿时热烈不少,许庄与杨壁及一番畅聊下来,对龙相宗与道辰真人交流内容已然具悉,对天瀑界形势也更了然,而杨壁及自也借机从许庄之处,了解了些许玄黄界,或者说天瀑界之外的形势。
他还欲再套话,但许庄虽不觉有什么不可透露的,却不欲再做深聊,反而话锋一转,问道:“道友几次相邀,所为当是天瀑法会之事吧?”
杨壁及见许庄提及正色,也是面容一肃,言道:“正是。”
许庄微微点了点头,问道:“不知道友做何想法?”
杨壁及饮了口茶,缓缓言道:“数十年前,在下曾派万展去与道友相商,道友言说……”
“只要我龙相宗,将洞天之法借予道友一观,道友便可为我龙相宗出手应对楚河尊者。”
“不知此言可还照旧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