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暮撑起身子,不同于昏暗的酒店大堂,接着屋内的白炽灯,她安静观察着宁培言。
但是姐姐怎么被浇成这样,李棠找前台要来了干毛巾。
“……好。”宁培言点头,他其实根本没能理解邢暮的话,只听见了一个‘我们’。
虽然心间已经大概知晓,这个姐姐就是宁首席的伴侣,但李棠还是得问问,她可不能把首席交给陌生人。
终端界面上,他还给邢暮分享了定位。
终端那头似乎不止一个人,邢暮心间担忧微微平息,她冷静开口,“我马上赶过去,拜托你先帮我照顾一下他好吗。”
黑西装、领带、银丝眼镜。
在邢暮应声后,那女声明显松了口气,又很急切开口,“请问您是宁首席的家人吗?我是他的组员,宁首席喝多了,现在就在酒店休息,请问您能来接一下首席吗?或者您把地址告诉我,我们把人送回去也可以。”
一场急雨,雨幕瞬间模糊了远处的彩色霓虹灯,也将车内可见度降到最低。
“喂,您好?”终端里不是宁培言的声音,而是一个陌生女声。
“小暮……”宁培言鼻息急促,眉头又蹙起,“你身上、好凉。”
另一人颇为兴奋接道:“居然年下恋吗,首席把alpha藏的好严,公司谁问都不说,今天终于能看见了。”
到了客房门口时,邢暮把宁培言放下,推开房门扶着身形不稳的男人进去。客房的床很软,宁培言倒在床上时,身子弹了起来,又被压下。
女人没用力,可宁培言嘴里溢出轻哼,那副银丝眼镜也因为动作蹭歪。
在意识到脑子有些不清醒时,宁培言便再没碰过一口。但是酒意是逐渐上头的,等到庆功宴散场时,他已经处于醉酒的状态。
邢暮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道路有些滑。
宁培言到底醉到什么程度,连终端都要靠别人接,邢暮紧蹙的眉宇始终未松,她收起心思认真赶路。
“谢谢你们。”邢暮一手搂着宁培言安抚,拿出终端和四个人添加了联系方式,一边低声道,“抱歉大晚上耽误你们时间,我刚帮你们叫了专车,马上会来送你们回家。”
奈何天不遂人愿,在行驶到小路上时,车窗上忽而砸下雨滴,从淅淅沥沥到瓢泼倾盆,用时不超过一分钟。
“他喝了多少?”
邢暮道谢后借过毛巾,随意擦了擦脸上的雨水,面对女生的问题无奈一笑,“车抛锚在半路了,只能跑着赶过来。”
等专车到酒店门口,几人和邢暮打过招呼,便也都各自回家。目送她们上车,邢暮收回视线,略带凉意的手指贴在宁培言潮红脸颊上。
宁培言很多年没碰过酒了,同桌的人都举起酒杯,他也不好推脱,但他对自己的酒量明显预估错误。
邢暮蹙眉扫了圈,径直朝着某个方向走去,她看见被人挡在身后的宁培言,男人蜷在沙发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车子抛锚了。
李棠一边默念首席是人夫,有老婆有孩子那种,一边叫来两个同组男生把首席扶下楼,去大堂这种公共区域等人。
“你喝了多少?”
和刚才语音里一样的鼻音,带着些许焦急,像在无意识撒娇。
雨夜里,女人身影急切。
“你好,请问你是他的什么人?”
就在宁培言倒下那瞬,他扯着邢暮的手腕,把女人一起拽到床上去了,正好压在他身上。
这是李棠看见邢暮的第一反应,她张着嘴,看着身前的美艳飒姐,见人直直走过来,连忙伸手拦住,和之前一样问。
看首席搂着女人贴过去的熟稔程度,就知道俩人的关系十分亲密。
在说完这句话后,宁培言往邢暮身上贴去,他掌心抓着邢暮的衬衫衣摆,脸颊贴着女人湿发,几乎要凑到脸挨脸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