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躯微微颤抖,似是在隐忍着什么。
夏千灯这是……哭了?
是啊,毕竟顺风顺水了十几年,遇见这种匪夷所思?的事,谁能不害怕?
闻楹唇角翘了翘:“你先将头抬起来,让我看看。”
“我不——”夏千灯闷着嗓声,似是耻于让她瞧见自己此刻的狼狈。
“你若是不让我看,那我就?真的走了。”闻楹作?势要挣脱起身。
夏千灯瞬时一慌,她抬了头:“嫂嫂……”
紧接着,她浑身僵住——
闻楹双手搭上她的肩,安抚般亲了上去。
夏千灯漆黑眼底有片刻呆滞,短暂的茫然过后,她的指尖拢入少女?乌发之中,先是不让她逃脱,再趁机回吻。
有了上回的经验,这一次她的动作?要娴熟得多。
舌尖轻车熟路地挑开少女?的唇瓣,描摹着她贝齿,引。诱着齿关后的软舌共舞……仿佛慌不择路的自己,唯有靠着这贪婪的亲密,才能够汲取到更多的勇气。
可是,还远远不够……
裙摆之下的蛇身,随着她的意念,缓缓游走起来。
起初,闻楹只当这是她的亲昵,但当冰凉贴着她脚踝处的肌肤,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触感向上攀援,使?得她如梦初醒。
正欲将人推开,忽然有脚步声靠近。
“公主约莫就?是在此处……”是一位小?太监的声音。
夏千灯眸中一暗,她依依不舍地与怀中少女?唇瓣分离,声音里又恢复平时的冷漠:“何事?”
“奴婢见过公主。”答话之人乃是皇后身旁的女?官,“皇后娘娘方才听说公主一整日都在御花园里,担心您莫非有何心事,让奴婢特来询问?一声。”
“本宫能有什么事?”夏千灯道,“只是见今夜湖景甚好,与嫂嫂一起赏景罢了,劳烦你回去告诉母后,叫她安心便是。”
那女?官听她这般说,劝了几句公主早些回去,免得夜深着凉,便又离开了。
闻楹原本还担心夏千灯的蛇尾叫人发觉,她低下头,才发觉蛇身早已变成她的双腿。
而?留在自己肌肤间的,只是那冰凉的触感而?已。
闻楹调整了一下坐姿,好让那异样之感淡去些:“你今日究竟发生……”
夏千灯抓紧她的手:“嫂嫂,我们私奔吧。”
闻楹叫她这话弄得好生疑惑:“你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
夏千灯抬睫,漆黑眼底的幽暗处似有一簇簇火焰在闪烁:
“我说我们私奔好不好,嫂嫂?我们一起逃走,找个地方躲得远远的,叫谁都找不着我们。别?管什么前世今生,善因善果,我和?你一直在一起不就?好了吗……”
闻楹起初听得云里雾里,但听到后半句,她不由脸色一白:“你都知道了?是谁告诉你的?”
夏千灯像是没听到她在说什么,只抬起手捧住她的脸庞:“怪不得嫂嫂白日里吻我那般熟稔,原来我只是一个没用的替代品。”
闻楹心中一震。
究竟是谁,都同她说了些什么?
闻楹愈发不得其解,但见夏千灯痴痴地说话,知道眼下恐怕难以问?出什么。
她垂下眼,捂住胸口故作?虚弱地咳了两声:“这里好冷,我们先回宫去再说好不好?”
果不其然,见她露出弱不禁风之态,夏千灯着了魔的眼神中有了几丝清明,将私奔逃走之事抛到脑后:
“都是我不好,嫂嫂,我们先回宫。”
怪物
待回到?寝殿之中?,闻楹唯恐她再说了什么话?叫旁人听去,便遣散宫人,关紧了殿门?。
此时的夏千灯不复往日的神采飞扬,如同木偶人一般,眼珠子没有光彩,只定定看着闻楹,叫她坐便坐,给她端来热茶也乖乖喝下。
闻楹无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