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是绝不能放在?她手?上了?。
夏千灯乖乖交出扳指,将脸埋进?她的颈窝,贪婪地吮|吸着闻楹的体息:“嫂嫂,等一切安定下来过后,我们就成婚吧。”。
尽管经历了?一场浩劫,但?在?定波珠的作用下,入魔之人皆已清醒过来。
举国哀伤过后,一切皆有条不紊地恢复了?原样。
这年冬月,老?皇帝在?朝堂上宣称年事已高,决定立公主夏千灯为储君。
再过半年,旧皇退位,新帝登基。
这是夏朝建国百年来,第一位女帝,皇后嘛……倒也还是一名?女子。
对于这等有违纲常之事,朝堂上反对的声音并?不少,更有大臣直谏,身为女帝,立一名?女子为后,简直是有违天?理。
对此,夏千灯轻飘飘一句:“可朕既然都已经是天?命之女了?,天?理也是自?己家的规矩,违一违倒也不碍事,诸位大人,难道你家的儿?女便没有违背过家规吗?”
大臣们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长叹兮以掩涕兮,直言夏国落到?这等昏君手?上,注定要亡国。
大臣如丧考妣,夏国的百姓却很是高兴——
新婚在?即,新帝发布了?数道诏令,先是减免税赋,鼓励经商,更广开私塾,允许女子读书识字,参加科考,入朝为官……
市井之间,俨然一派欣欣向荣的新气?象。
更有童谣在?街头?巷尾传唱,说这位新后实际上是仙女下凡,为了?助女皇让夏国变得繁荣兴盛而来。
童谣传到?闻楹耳中时,她自?己都叫这些?溢美之词夸得难为情。
夏千灯却犹嫌不够,每每在?床笫缠绵之时,她念着那些?出自?自?己笔下的童谣,鼻尖轻蹭着闻楹的脖颈:
“嫂嫂又岂止是仙女下凡,便是九霄之上的神女,也比不上您一根头?发丝。”
她口中说得无比虔诚,最后行的却尽是大不敬之事。
就连仙女动情之际落下的泪珠,也被她这个大逆不道,欺下犯上的信徒,一滴不落地咽入口舌间。
新婚
石榴初红,金桂绽香,夏千灯日夜盼望着的婚期终于要到了。
就连抚养她自?幼长大的嬷嬷,也从未见过她们的陛下有这样紧张的时刻——
先是担心钦天监定的婚期可否吉利,偷偷派人去国寺找大师问,问完大师后,又去寻民间的算命先生……
婚期对了,还有二人的喜袍,上头每一根花纹陛下都要仔细过目,不能有半分瑕疵。
包括新人婚前三天不能见面的规矩,也分寸不差地遵守着,明明想见新娘子?得很,游魂般到了她的殿外,又忙撤回脚步。
……
与夏千灯相比,闻楹毕竟是什么风浪都经历过,倒要镇定得多?。
饶是如此,到了大婚的前一日,她也是失眠了。
正在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殿外却传来宫女的低声交谈,似在说着什么“新婚之礼”“仙人”的词。
闻楹索性披上衣袍起身,她打开殿门:“大晚上的,可是有何事?”
只见宫女双手捧着一方海棠纹红漆盒:“公主妃,方才院外有一位穿着白衣的仙人经过,留下了这盒子?,说是赠给您和陛下的新婚之礼。”
白衣仙人?
闻楹打开漆盒,只见里面是一枚青瓷玉瓶,取下瓶塞,里头滚出几枚药丸。
她识得出来,这些?都是上好的丹药,关键时刻能救人性命。
闻楹忽地想到什么:“那位仙人,可是头发?也是白的?”
“正是。”
得到宫女的答应,闻楹忙朝外头追了出去。
幸好她到来时,那人尚未离开,见她正要消失,闻楹忙出声道:“阁下请留步。”
于是,那道白色几近透明的影子?,又重新现出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