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玄素越想越气,自己好好地在殿内算筹,身边忽然多了一个白衣男子,也不知他看了她多久,一个地方算错了,他忽然出声提醒,才发现了他。
她当庭呵斥他,外男岂能随意进出凤栖宫,这可是陛下的寝宫。
那白衣男子却哈哈大笑,调笑她是刚来的小宫女,不知道天高地厚。说他叫亭山,陛下待他自然与旁人不同,可以不经通报,随意进出。
岂有此理,再随意进出,也不能和女侍调笑吧,那对陛下也太不尊重了,理应杀了。
她当即就生气了。
可那个叫亭山的还得寸进尺,大笑着她可爱,就捏了捏她的脸。
她焉能忍,抄起砚台就砸了他。
“你砸他哪里了?砸伤了吗?”南宫月忍住笑,问道。
“陛下,你果真喜欢他的紧,这种时候,你居然问他伤了没有!应该没伤着吧,我看他一瘸一拐地走了。”
庄玄素忽然心虚起来,不会真是陛下的心头爱吧,完了,完了,将人砸瘸了怎么办?
南宫月听完哈哈大笑起来,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瘸了?他活该,我这就命人给他传话,叫他明日进宫给你道歉。”南宫月笑道。
“做什么明日进宫?他不是宫里的人?”庄玄素不解。
南宫月:“当然不是,你没有听说过亭山侯吗?”
庄玄素:“亭山侯?未曾听说过。”
这下,南宫月笑得直不起腰了。
“我有个小舅舅,素来喜欢钻研药草,好访民间药方,时常不在天都,前几日刚刚回京,他姓韩,名非离,我父皇在时,封他做亭山侯。”
“啊?”
庄玄素涨红了脸,她居然砸了一个侯爷,要不要传信回府?
“别担心,小舅舅有错在先,唐突了你,我代小舅舅向你赔个不是,明日让他进宫来,再给你赔罪,你看怎样?”
“不用了,不用了,我,我……”
庄玄素本以为那人是陛下的宠臣,打了人先来告一状,可这人是亭山侯,还摸了自己的脸。现在想想,也怪自己一开始脾气不太好,听不得他揶揄自己,就和他顶上了。
他明明说了他叫亭山,怪自己孤陋寡闻,先入为主的以为是陛下的男宠。
刚刚还那样告了一状,现在想想太丢人了,羞愧至极。
南宫月携了她的手,“就这么办了,明日看他的诚意,手怎么这么冷,出来也不多穿件衣服。”
庄玄素被南宫月拉着手,闻着她身上的沉香味,不自觉地依偎在她身上,
“表姐,今晚我能不能和你睡?”
她来了几日,住在宫里还未习惯,夜里总是睡不踏实,今日好不容易和陛下亲近,她抓紧提要求。
“好啊。”南宫月满口答应。
南宫月自小都是一个人,很小的时候就想能有个人,陪她一起吃,一起睡,一起长大。渐渐长大后,处理政事起来没完没了,也就不想了。
夜里,庄玄素躺在南宫月的龙床上,搂着她的一条胳膊,亲热地问:“表姐,都说你身边的侍中很好看,到底哪个最好看?你最中意的是哪一个?
我远远见过一回尚书令的楚大人,当真如谪仙一般的人物,听别人说,表姐对他很是宠信,会选他当凤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