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骗你,臣会一直在?。”
……
那一句“臣会一直在?”犹在?耳边,说话的人现在?却躺在?里面生死未卜。
南宫月抬起双手,她双手现在?仍旧满是斑斑血迹,全是赵宴礼的血。他在?刚刚毫不犹豫地替他挨了耶律婧一刀,后背的伤口深可见骨。
腹部的刀伤几乎切开了他的腹部,还有胸口那把刀……
他明明都知道,自己想要?杀他,他还义无反顾地挡在?了她前面。
现在?后宫之中,太皇太后被她圈禁了起来,赵宴礼如果再有个三长两短,身边再也没?有了亲近之人,她南宫月当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这?不是她想要?的吗?将垂帘听?政的太皇太后扳倒,将外?朝中枢的丞相割除,将威胁她帝位的摄政王杀死,她将大权集中在?自己手里,不是吗?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眠,这?不是帝王之路吗?
可她为什么心这?么痛。
她抱着倒在?血泊中的赵宴礼,脱口而出的“寡人不准你死”,是没?有经过任何算计的真心话,是她内心深处的渴望。
她后悔了,早在?水榭赵宴礼受伤时,她就后悔了,在?他发疯吻她的时候,她后悔了。
还想抱抱他,也想让他抱抱自己,还想吻他,也想让他再亲亲自己……
她望着屏风茫然无措,如果赵宴礼就此死了呢?那个之前总是护着她的人,死了呢?
“不行,我不答应,你说过要?一直陪着我的,你不能说话不说话。”她喃喃道。
他人就躺在?里面,隔着一架屏风,她却不敢进去看,她怕,她怕他也像父皇那样离她而去。
“般般,你怎么了?你也受伤了?”
一双温暖的大手拉住了南宫月的手,上下翻看她满是血污的手指。
南宫月茫然抬头,见是一脸紧张地查看她伤势的韩非离,眼泪夺眶而出,扑进他怀里,压抑着哭声,“小舅舅,你快点?救救他,我不想让他死。”
“小舅舅,怎么办啊,你帮帮我吧。”
她泣不成声,又?不敢大哭令里面诊治赵宴礼的太医分心,只能啜泣着小声与韩非离说。
她想告诉韩非离,她后悔了,她不想让赵宴礼死,她还想告诉韩非离,她好?像喜欢上了赵宴礼。
可她看着满宫的人,哽咽着终究没?有说出口。
“没?事啊般般,你别哭,他属猫的有九条命,上次你刺他两次他都没?事,这?次肯定也会没?事的。”韩非离安慰她。
“我刺了他两次?”南宫月从?他怀里起身,看着韩非离躲闪的眼睛问,“还有哪一次?你都知道?”
“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韩非离急忙否认。
见南宫月杀人般的眼神?看着他,他败下阵来,“是赵宴礼不让我说的,就是你在?若水河畔那次,是我给他的药治好?的。”
韩非离撇撇嘴,内心想说的是,“其实那药是他自己要?服的,和我无关。”
“那还有一次呢?是什么时候?”南宫月抓着韩非离追问。
韩非离抓了抓头发,一副懊恼的样子,“是你梦魇那次,我出宫遇见他,他听?说你梦魇了,连夜进宫来,你拿着匕首刺进了他胸膛里,好?巧不巧,还是若水河畔那次的伤处,他卧床了很久才好?。”
韩非离眼神?闪烁,这?么说也应该没?错吧,反正不是自己求的赵宴礼,是他自己偏要?进宫的,受伤也是他自己活该,自找的,和我没?关系。
他摸了摸鼻子,看了眼呆愣的南宫月,“般般,你放心,他以前的伤是好?了的,就算受伤也不会倒霉的还是旧伤口处吧?”
“不,不知道,他浑身上下都是伤,胸口上也有,小舅舅你快去看看他。”
“没?事哈,有太医正在?你放心,你身上有伤没?有?我是来看你的,可不是看他的。”
“我没?事,你快去看看他。”南宫月推着他往里走。
“好?好?好?,你赶紧去换身衣服,再洗把脸,脸都哭花了,叫阿素过来陪着你。”
南宫月将絮絮叨叨的韩非离推进了里间,自己却没?动。
这?时,章平拿着一件血衣出来了,南宫月急忙拦住他,问里面的情况。
“回陛下,太医正在?诊治,刚将衣服剪开,太医说王爷的伤势比上次重,王爷他已经昏迷了。”
章平跪在?南宫月面前,躬身抽泣着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