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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灯如豆,南宫月坐在炕上打盹。
赵宴礼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
南宫月一个激灵站起了身,今夜就一床被,他们?怎么睡啊!
之前他们?睡在一起,那都不是有意为?之,可不像今日这般,明晃晃地睡在一起,还以夫君娘子的身份。
席间,赵宴礼可没少当着方?老大夫妇俩的面,叫她娘子。
南宫月想想就羞涩不已?。
“你先洗洗再睡吧?”赵宴礼问。
南宫月一听?脸红了,这个洗洗,是怎么个洗法?
见?她脸突然红了,赵宴礼手心不自觉卷起,眼神瞟了一眼炕上的那床花被子。
“就擦擦脸吧,我知道你天天都要沐浴,这里条件艰苦,你就先忍忍,等明日……”
“嗯,我自己来。”
南宫月打断了他的话,拿起帕子就开始揉进温水里,水温包裹着她的手,一股暖流就流向?了四肢百骸,脖子耳根都跟着红了。
赵宴礼怎么知道她天天沐浴,单听?这话没什么,可现下这个环境,实?在有点?羞人。
一只大手也伸向?盆中?,慢慢盖住了南宫月的手,南宫月羞得不敢抬头,任由他揉着自己的手指。
赵宴礼捏了捏她的手,将帕子捞出来,拧干,低头给她擦脸。
她额头上有一道树枝划出的血痕,是她奋不顾身冲出去斩杀饿狼的时候划破的。
“这里还疼吗?”赵宴礼拿着帕子小心翼翼擦着伤口周边。
“不疼了,方?婆婆已?经给我抹了药膏。”南宫月仰着头任由他服侍,仿佛早已?习惯了一样。
“下次不要冲出来了,伤着你,我会心疼的。”
“嗯,”南宫月轻声应下,她想说,其实?伤着你,我也会心疼的。可这话,她终究没有说出口。
“脚上的伤呢?脱了鞋让我看看。”
赵宴礼将她拉到炕沿上,蹲下去就要挽起她的裙子。
见?南宫月收起脚不想被看,他不容分?说就扯掉了她的罗袜,露出一双白嫩嫩的小脚来,淡粉色的脚指甲圆圆的特别可爱。
赵宴礼却没有看,眼睛盯着她脚底下一个个血泡自责,这得多疼啊,他家?般般居然一声不吭。
“般般,你疼也要和我说啊。”赵宴礼抚上她的脚背,心疼得不行。
“一开始疼,后来就没有了知觉。”南宫月学着他之前的口吻道。
“就知道嘴犟,别动,现在给你上药,你忍着点?。”
赵宴礼抓起她的脚,处理掉血泡,撒上药粉,用干净的棉布一圈一圈给她裹好。
“你裹这么多,我明天还怎么走路。”南宫月嘟囔了一句。
“如果我们?的人,明天还找不到这里,那我就该以死?谢罪了。”
赵宴礼坚定?地道,“明日,他们?肯定?能来接我们?,今晚你就安心睡吧。”
赵宴礼将她放在炕上拉上了被子。
南宫月被他蒙在被子里,探出一颗脑袋,犹犹豫豫地问:“你不睡?”
“嗯,我就在这里守着你?”赵宴礼道,然后替她理了理头发?。
“是怕有刺客吗?还是怕我睡不好?”南宫月又坐起了身。
赵宴礼心思沉了沉,他下山的时候,其实?看见?了章武,却向?他打了个手势,没让他靠近。
他想再单独和南宫月相处一夜,可现在他又后悔了。
一张炕一床被,怀里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却不能在这里要了她,其中?的煎熬,不是折磨他还能是什么。
他怕躺下去,就会情不自禁地做出别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