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宴礼临走前和她说,只要?他?活着就一定会回?来寻她,现在已经夜半,还?迟迟不见任何动?静,连打斗声都没有了。
他?该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吧?
“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南宫月在心里说,忽然愣了一下,她什?么时候相信这种子虚乌有的事了?是?从上次以神女之名,祈求赵宴礼醒过来的那次开始的吗?
信号已经消失,南宫月却迟迟未动?。
“赵宴礼,我再相信你一次,就这一次。”南宫月在心里下定决心说。
突然,洞外有了动?静,窸窸窣窣刀剑划过树枝的声音,一连串沉重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呼吸由远及近,朝着山洞走来了。
走得近了才看清,那人一身黑衣盔甲,戴着斗笠,拿着一把大?刀,没有蒙面,一脸横肉,目露凶光。
不是?赵宴礼!
南宫月浑身的血液瞬间冻住了,沉重的脚步,粗重的呼吸,让她瞬间想到?十岁那年,那个满脸横肉,眼睛里冒着油腻贪婪的绿光,将她压在身下扒掉她衣服的恶魔。
她心里惊惧,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落,不自觉拿起刀,刀都没有来得及拔出鞘,就本能地做出了防御的姿势。
黑衣人扒开杂草,忽然看到?洞口一素白衣裙的女子,流着泪,动?作僵硬地举着刀柄。
黑衣人一下愣住了。
稀稀拉拉的星光,昏暗地照在洞口,女子的面容模模糊糊露了出来,她满脸都是?脏污,那双眼睛却分外好看,璀璨得像是?天然的宝石,叫人忍不住想夺了去。
传说陛下有双潋滟的双眸,难道她就是??
“是?陛下吗?属下是?来寻你的。”黑衣人一边说一边往洞口挪去。
随着他?脚步的靠近,南宫月恐惧到?达了顶点,举着刀的双手都在颤抖。
黑衣人一步步靠近,往洞里面四下瞧了瞧,“陛下别怕,属下是?黑甲卫的人,摄政王以下犯上劫持了陛下,我等救驾来迟了。”
随着他?的靠近,南宫月脚步不自觉地往后移,她已经无法思考,无从辨别,眼前人的模样和那个冒着绿光的脸合二为一了。
“陛下别怕,快跟属下走。”
黑衣人说着,走上前轻易地打掉了南宫月的刀,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南宫月的身子抖如?筛糠,幼时的恐惧萦绕在心头,喉咙哽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陛下?你怎么了?”黑衣人低下头打量南宫月,手上不禁加重了力道,她满脸脏污,却还?能看得出是?个大?美人,难怪都道陛下是?神女下凡呢,他?在心里说。
手腕上传来痛感,南宫月有了一丝清明。
黑衣人猥琐地打量着她,嘴角逸出意味不明的笑意,拉着她反身往洞内去,一把将她甩在了后面稻草堆上。
稻草的枝杈划伤了南宫月的脖子,火辣辣地疼,彻底清醒了过来。
“陛下是?不是?受伤了,放心,属下做过军医,让属下悄悄陛下的伤势。”
黑衣人说着半跪着逼近南宫月,顺手放下了手中的刀,伸手就往怀里掏什?么东西。
南宫月趁着他?分神之际,从袖中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快准狠地刺向?黑衣人的脖颈。
黑衣人毫无防备,利刃尽没进他?的脖子,他?双膝跪地,身子后仰,扭曲着拼命挣扎。
南宫月按住刀柄毫不犹豫地使劲旋转刀身,而后猛然拔出,鲜血飞溅了她一身,一手。
黑衣人捂着脖子,抽搐着倒在了地上。
南宫月举着匕首,喘着气,心口怦怦狂跳,眼前这人的样子又和冒着绿光的脸重叠在了一起。
她蹲下身,看着他?的脸,忽然发了狠地刺了下去,一下一下,像是?斩断心中的恶魔一般。
泪水模糊了她脸,直到?自己?没有了力气,她才瘫坐了下来,抱着膝盖,不敢喊,不敢叫,任凭眼泪无声地滚落。
也不知过了多久,洞外人影一晃,一人走了进来。
南宫月立刻抬起头,拿起匕首,对准了来人。
“般般?”
赵宴礼的声音,仿佛是?天籁之音,自远处的天国,轻飘飘钻进了南宫月的耳中。
南宫月坐在地上,举着匕首的姿势未动?,张了张嘴,却没有任何声音。
赵宴礼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只见南宫月一脸一身都是?血,身下还?有一具尸体,下面一大?片干涸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