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再次找到齐子言时,不出所料地被他拒之门外。
“家中有事,这几日实在不便见客,道长请回吧。”
姜屿也不气恼,面对着紧闭的大门,始终心平气和。
“不是我们要见你,是柳如霜要见你。”
下一瞬,合上的大门从里侧打开一条细缝,露出了齐子言不可置信中有夹带着一丝慌乱的脸。
“。。。你们如何知晓柳如霜的名字的?”
谢知予没有回答,漫不经心地觑了他一眼,笑道:“现在能让我们进去了?”
。。。。。。
事关柳如霜,齐子言一改方才冷淡拒客的态度,打开大门,将几人迎进屋内。
因是他主动邀请,即使门上贴着黄符,“柳如霜”也能顺利入内。
如上次一般,齐子言唤夏氏出来,替他们备好茶水后便挥手让她离开。
池疏及时出声拦下了她:“齐夫人不必走远,有些事,你也应当知道。”
此话一出,齐子言脸上霎时失了血色,苍白如纸。
他张了张嘴,垂在身侧的手攥紧又松开,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后,闭上眼叹了声气,对夏氏夏氏柔声道:
“你留下吧。”
夏氏奇怪他脸色为何这般难看,可她向来不会在外人面前驳了丈夫面子,并没有过多询问,只乖巧听话地坐到了他身侧。
待人齐后,姜屿才将柳如霜的故事又讲述了一遍。
坦白来说,这个故事也不过只是柳如霜的一面之词,个中细节或有偏颇,并不完全可信。
可如今见到齐子言听完之后愈见苍白的脸色,姜屿倒是对故事的真实性一丁点怀疑也没有了。
气氛一时变得凝滞沉闷。
出乎意料的是,最先开口打破沉默的居然是夏氏。
她是典型的小家碧玉长相,性格又温顺,总是跟在齐子言身后,很容易给人一种怯弱没有主见的印象。
“这些都是真的吗?”她问齐子言。
“。。。是。”齐子言此刻满心羞愧,低着头,不敢面对她。
“你求黄符保平安,原是为了提防柳姑娘变鬼来害你。”
夏氏淡淡点头,既没有表现出得知丈夫过往后的歇斯底里,也没有失望或者厌恶,声音仍旧平静。
“既如此,你该对柳姑娘负责,你也欠她一句道歉。”
齐子言怔了怔,他缓缓抬头,视线一点点定格在夏氏脸上。
他问:“你不生我的气吗?”
“我当然生气。你骗了我,可你也骗了柳姑娘。”夏氏说,“犯了错就要悔改弥补,可你只一味想着逃避,这并不能解决问题。”
“你既然负了柳姑娘,就要好好偿了这份债。我们的事,之后再说。”
齐子言哑然无语,他这个当事人竟然还没有她一个外人想得透彻。
是他做了亏心事在先,得了好处,还总想着瞒天过海,却又害怕柳如霜找上门报复。
人总要学会为曾经犯下的错而承担后果。
时隔多年,齐子言不得不再次直面这段过往。
“柳。。。”他转身看向众人,再开口时声音有些艰涩,“如霜她在那边,过得还好吗?”
话音甫落,连他自己也觉得像是问了一句废话,又忙尴尬改口,直奔主题。
“如霜她因我生怨,成了邪祟,她可说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这句话倒是一下问到了关键。
姜屿看了眼夏氏的神色,将柳如霜的要求如实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