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她用亲身实践证明了电视剧的不合理性。
傅窈环顾四周,不远处的桌案上立着个酒瓶。
她趿拉着鞋去拿,瓶中酒已见底,想到为季无月上药时他后背的浓郁酒气,少女咂舌,该说如此简单粗暴的消毒方式,确实像是他能做出来的。
酒瓶被她砸破,少女拾起一块碎片,忍着疼割破了指尖,血珠便从指腹点滴渗出。
她小跑着去床边,紧忙着喂到少年唇畔。
约莫是血珠滴落的速度过于缓慢,喂了许久也效果甚微。傅窈怕疼又胆小如鼠,自然不肯割腕取血,肯给季无月放几滴血已是她大发慈悲。
但也并非全然没有用。
一滴滴血珠喂下去,季无月的面庞逐渐有了丝血色。
于是少女再接再厉,也不知保持着这个姿势多久,到后来竟伏在季无月肩上睡着了。
虽是累极,这一觉却睡得不算安稳。
梦中鼻尖萦绕着丝丝淡香,迷蒙中又隐约传来沈澈安除妖的声响。
到了早上,傅窈是被冻醒的。
季无月眼皮抖动,似要转醒,左耳的墨玉坠子打在少女额头,触感微凉。
后者本就冻了一夜,迷离睁开眼,才知自己靠在季无月身上睡了一夜。
季无月靠在床头悠悠转醒,便觉左肩微麻地很。
怀中传来温热之感,他低下头,怀中少女白净无害的睡颜映入眼帘。
他的外袍不知何时已被脱了,只余里衣被歪歪扭扭套在身上,他一动,怀中少女便也跟着醒来。
在确认他没有伤到脑子,眼前所见为实后,少年彻底清醒过来。
季无月骤然绷紧了身子,眉心狂跳,近乎莽撞地恼喝。
“你——”他顿住,话都说不利索,含混道:“……出去!”
见她愣住没动,少年深吸一口气,催促道:“出——去!”
傅窈刚醒脑子还没转过来就被他这样呵斥,不禁也有些恼,歪着头道:“喂,对你的救命恩人态度好点。”
少女揉着酸疼的脖子,秋水般的眸子让人瞧着心头泛软,不忍斥责。
季无月偏过头,脸颊的红晕迅速蔓延至耳根,桃花眸不住颤动,半是羞恼半是无措。
见少女还在瞪着他,他匆忙拉过血污的外袍套上身,也不管此前有多嫌弃。
傅窈见这人醒了后就跟换了个芯子似的,平日里的散漫乖张消失不见,而是无措地推搡着她出了屋,分明气势不足却仍凶巴巴道:
“不许再进我的房间!”
“发什么颠。”
少女一脸黑线被赶出了屋,恰碰到正要去寻他的沈澈安。
沈澈安昨晚等了许久也不见傅窈,他猜想傅姑娘应是睡着了忘了这回事,正要下楼取药,途中便碰到了被妖物蛊惑的伙计。
他救下伙计却没在一楼寻到金疮药,想去问问傅窈又恐惊扰了她休息。
没想到却撞到傅窈从季无月的屋内出来。
“傅姑娘,那瓶药是被你拿去给他用了吗?”
蓝袍人神色失落,隐含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