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游、兰二人再次去往了月引香,表面上是买卖香料,实则试探明先生有无发现昨日之事。
一番生意做下来?,对方神色如?常,并无什么不对劲,二人放了心,回?到?店铺继续等?消息。
这次事情更为紧急隐秘,故而送信之人都是雪刃成语,不出四日便有消息,传回?了宣峋与手中。
几人复看?,李择善的信中表明此香和先帝殿中九成相似,但药剂她并未看?出有什么不对劲;焦家则来?信说此香和药剂是通过大量提纯得出的,小剂量使用有安神之效,但过多?可能会导致神思不属,意识恍惚。
乍见此言,游照仪只感?觉比心惊先出来?的是松了一口气——查了这么久,终于有了一丝实实在在的进展。
宣峋与皱着眉头,情绪不高,沉声说:“所以姑姑识人不清,就是因为这香。”
兰屏说:“想来?是的,那明先生竟有此香,定和此案有些牵扯。”
许止戈点点头,几人也开始部署计划,准备强抓明先生,只有宣峋与看?着桌上那两封信,目光怔怔。
游照仪余光扫过他低落的神情,下意识想去抓他的手,可放在膝盖上的手抬了抬,还是没?伸出去。
可宣峋与注意到?了,立刻抓住她抬起的手,低着头露出一个?抚慰自己的笑容。
游照仪收回?余光,继续与二人谈论?,心中一片挣扎,可最终还是没?有撤手。
……
夜半,夫妻二人就寝入眠。
自那日起,宣峋与提过一次让她回?主?屋睡,被游照仪以一句“再说吧”拒绝了,于是便自己收拾了东西搬到?东耳房与她同住。
游照仪想着这样也能更好的保护他,倒也没?说什么。
此时宣峋与刚吹熄了灯,小心翼翼的从游照仪的身上爬过去,钻进被窝睡在里侧。
游照仪拉上帷幔,帐中霎时一片暗沉,无人言语,寂静无声。
直到?游照仪的呼吸声平稳了下来?,宣峋与才动了动,抿着唇朝她靠近,再次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腰间。
果然,她轻轻摩挲了一下熟悉的躯体,伸手把他扣入怀中。
宣峋与这才安稳,用脸眷念的蹭了蹭她的肩膀,闭上了眼睛。
良久,游照仪才睁开眼睛低头看?了一眼酣睡的青年,心中一片无言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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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入夜,由雪刃十余人围剿,曾探过月引香的暗探打头阵,顺利的将明先生制在了店铺的阁楼中。
他被人从床上拉下来?,两柄寒刀架在了脖子两侧,可没?有一丝惊慌,看?着游照仪等?人从楼梯走上来?。
他下意识的惊呼:“是你?!”
一时间懊恼、愤懑之情从他眼里闪过,但很快归于平静,只问:“你是来?杀我的?”
游照仪倒是有些惊讶了,说:“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怕。”
明先生阴冷的看?了她一眼:“我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
游照仪丝毫不惧的和他对视:“那说说吧,般若是怎么回?事?”
明先生不以为意地说:“就是一种药,你不是知道吗?”
游照仪说:“具体地说,什么药?什么疗效?”
听到?这两个?问题,明先生皱起了眉头,说:“你不是他的人?那你是谁?”
游照仪问:“什么人?”
明先生闭上了嘴,眼里终于浮现惶恐。
颈侧的寒刀缓缓靠近,明先生感?觉到?一阵冰凉的刺痛,忙说:“别!别!我说!”
刀被移开,他咽了口口水,才说:“是曾经的洛邑王,当今皇帝。”
闻言,游照仪知道真相已在眼前,感?到?了一丝紧张,问:“他为什么要?杀你。”
明先生看?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她身后无遮无挡的宣峋与,说:“既然你不是他的人,那就是要?扳倒他的人,我告诉你,你得保证我的安全。”
游照仪声音发寒:“你没?资格和我做交易。”
明先生咧嘴笑:“这世上怕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他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