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廷年看向霍砚舟,似是在等他的一句承诺。
良久,霍砚舟颔首,“只要他肯学,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像是心中最牵挂的一件事落下,霍廷年点点头,眼中是长久的释怀。
“你有这样的胸襟和气度,父亲合该选你。”
人非草木,即便是他主动做了霍靖诚的棋子,但也有过暗暗怨怼的时候,是不是他真的那样糟糕,才会让父亲宁愿极端行事,也不肯再对他抱有期望。
而这一刻,霍廷年也似乎和当年那个远走海外终日郁郁的自己和解了。
阮梨接到霍砚舟电话的时候正在和一起吃午饭,周末的那两条新闻并没有打扰阮梨在苏市的工作,青溪镇的项目进展平稳且顺利,阮梨猜应该是刘宗山和项目公司的人提前打过招呼。
阮梨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小声问:“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呀?”
“想你了。”
温沉的三个字,有些突然。
初夏的苏市,阳光透过枝桠,在地上落下点点光斑,交错浮动。阮梨觉得一定是阳光太暖太盛了,不然她怎么会觉得耳朵发烫。
“哦。”
“只有一个哦?”
“那……不然呢?”阮梨咬唇,霍砚舟今天有点奇怪,说不上怪在哪里,只是他并不是一个会直白表达感情的人,打一通电话,只为了说一句想她?这不太像霍砚舟的行事风格。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太开心?”
“有点。”
原来不是她的错觉啊。阮梨没问为什么,就像那晚她从家里出来,霍砚舟也不问
()
为什么,只是安静地抱着她。
“霍砚舟。”
“嗯?”
“我也想你。”阮梨微顿,又重复了一遍,“很想。”
听筒里陷入沉默,只有夏风拂过树叶带起的沙沙声。
“现在呢,有没有开心一点?”
“嗯。”
阮梨弯起笑。
原来,不是只有被哄才开心,主动去哄一个人且哄好带来的愉悦同样令人满足。
回到餐厅,阮梨问这周的项目进度安排。
“今明两天没什么事,周天的时候要去青溪镇。其他工作都能机动完成。”末了,补了一句,冲阮梨眨眨眼,“想回京北呀?”
被猜中心思,阮梨有点不好意思,“我就……回去看看。”
小鸡啄米式点头,“嗯嗯,回去看看,那么帅的老公,放他一个人独守空房多不合适。”
阮梨:“……”
阮梨点开软件订机票,本想把订单转发给霍砚舟,却又在最后一刻取消。
或许,她可以给霍砚舟一点惊喜?就像师姐说的,经营夫妻相处的小情。趣。
视线还落在霍砚舟的微信头像上——那晚之后,阮梨点开这个头像看了很久,可冬雾弥漫的城市一片朦胧,根本看不清什么细节。
或许是她想多了。
原本也就是忽然的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