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盆花的主人是宦莹莹。
百里芷的脸色立刻难看起来,宦莹莹她算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小小护法的妹妹,她大伯可是神教的长老!
这圣女是吃错了什么药,她定要回去和大伯告状,让大伯给她吃些苦头,让她知道神教是谁说了算!
殷芜硬将宦莹莹从第三改为第一,就是想引起百里芷和宦莹莹的矛盾,若能引发两家的争执就更好。
她也知道此事会得罪百里家,但即便她什么都不做,也依旧是别人的眼中钉了,多招些人恨,也没什么要紧。
选完了前三甲,殷芜又被引着去了一个幽静的小院,院内摆满了各式珍稀花卉,比刚才在外面见到的还要精致些。
“这些花都是珍品,若圣女不弃,便选几盆带回去养着玩吧。”仪典司的年轻官员躬身道。
殷芜本没什么玩花弄草的心思,但见架子上一盆绿梅虬枝横结,很是雅致,便让茜霜收下。
从小院出来,殷芜忽然听见了几声咳嗽,这咳嗽声有些熟悉,她扭头看去,见墙下站着个瘦削的青衣男子,那男子抬头看过来,竟是苏乾安。
苏乾安似乎也有些惊讶,躬身行礼道:“圣女安好。”
殷芜去五华山祭天时,曾两次住在苏家,对苏乾安的印象还算不错,轻笑寒暄:“苏公子来京城了?”
“来京城处理些事情,听说花朝节热闹,便来看看。”苏乾安又咳嗽了几声,整个人病蔫蔫的。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殷芜便准备离开,苏乾安却忽然剧烈咳嗽起来,他扶着墙,像是要把肺咳嗽出来似的。
周围又没有什么人,殷芜只能让婢女扶着他就近找了间屋子,又让人去寻苏家的人过来。
这间屋子像是一间客房,屋内像是才燃过香,味道却并不浓郁。
苏乾安坐在罗汉榻上,依旧咳嗽不止,看来身体是真的不太好。
正是这时,隔壁却忽然传出些异声,有女子的娇|喘,还有男子的闷|哼。
殷芜起先还不知怎么回事,听了一会儿才知道隔壁在偷欢,期间那些淫|声浪语不断传过来,十分下流。
她慌张看向苏乾安,见他眼底也有惊异之色,殷芜知道此地不能再留,正欲出门寻婢女带路,门却“哐当”一声从外面被关严,接着便是落锁的声音。
“别锁门,屋里有人!”殷芜急急喊了一声。
然而外面没有回应,殷芜试着推门,发现已经锁死了,她又喊了两声,依旧没人回应。
隔壁的声音更加大胆,殷芜觉得自己的脸都烧了起来,她看向苏乾安,见他也似有些无措。
“走水了!走水了!”
“杀人了!杀人了……啊!”
外面忽然又吵嚷起来,透过门缝,殷芜看见外面升腾起了熊熊火光!还看见一个黑衣人正在混乱砍杀!
他杀了几个人,忽转头看向殷芜所在的房间,一步步逼近。
她被苏乾安扯着往旁边躲了躲,转头便看见男子秀气的下颚。
他做了个“嘘”的手势。
外面的情况她一无所知,此时心中也是惊惧未定,不知那火会不会烧到这里来,仪典司的人会不会来找她。
还有那些刺客……光天化日在茗池苑刺杀,到底是想杀谁?杀她吗?还是来参加花朝节的什么人?
她的感官变得异常灵敏,隔壁的声响越发清晰,苏乾安身上的檀香也闻得真切,她身上忽然有些热。
忽然,她发现苏乾安的脸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
想起才进屋时闻到的香气,殷芜心忽然凉了大半——这间屋子莫不是才熏过暖情香,被他们误入又误吸了!
苏乾安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他掩唇咳嗽起来,随后低声道:“外面有凶徒,我们在此先藏身片刻。”
他咳嗽的时候身体微微颤抖,指尖不小心碰到了殷芜,异样的酥麻感立刻袭了上来。
殷芜受惊后退,苏乾安也是一惊,连忙后退,道了一声“圣女恕罪”。
屋内的气氛实在有些旖旎诡异,外面是红色的火光,殷芜不想坐以待毙,试着推了推窗,竟也都被封死了。
殷芜不死心,每扇窗都试了试,总算找到了一扇没封死的窗户,她推开窗,见是一片较为荒芜的临水旷地。
她爬上窗子,只不过手软脚软,正要跳时,胳膊却被抓住。
“此时出去若遇到刺客,只怕会有危险。”苏乾安面色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