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很执拗的人,也可以说死板,只要认定了的事,就不会改变。当初与你说过的话,如今依旧不曾改……你仍旧是我心中唯一愿意携手,共度余生之人。”
“我知晓你一个人可以过得很好,不会比任何一个人差,可我仍旧想要问问你……可不可以,再看看我。”
两人走到了护城河边。
灯火繁盛,人比长街处少了许多,河水潺潺流动,奔向不知何处的远方。
姜馥莹看着眼前男人墨色的瞳孔中自己的身影,胸膛里似有什么东西缓缓挣脱,破茧而出。
谁能天生冷硬。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更何况眼前之人,是她曾经喜爱的,是她孩子的父亲。
周遭的声响在她耳畔仿佛停止一瞬,接着,又缓缓流动。
“这位娘子,”一个白发老太太慈眉善目,提着花篮过来搭话:“与你家夫君放个花灯吧。”
姜馥莹转过头,水面上有着各色的,形式各异的花灯。摇摇晃晃,顺着流水的粼粼水波一上一下,飘荡到原处。
像是漫天星子坠落于人间。
她没去纠正称谓,转过头,拉了拉祁长渊的衣袖。
“放不放?”
姜馥莹心念微动,抬手从老太太的花篮里寻了一个兰花形状的花灯。
祁长渊付了钱,却听姜馥莹道:“你也放吧。”
男人愣了愣,旋即点头:“好。”
他很少接触这些玩意儿,更遑论与女子在水边放花灯。大秦习俗,都爱在春和景明的时候,放一盏花灯。
有情人寄托情思,学子求得高中,百姓求一个风调雨顺安居乐业,便是没有什么所求的,也爱来此处讨个喜气。
他却是这样多年来,第一次触碰到了这样小小一盏。
他寻了一盏茉莉。
老太太递给他们纸笔,“写上愿望,河神会保佑你们的。”
祁长渊提笔,看了认真书写着什么的姜馥莹一眼。
姜馥莹率先写完,将纸条放入花灯之中,几乎不怎么犹豫地点亮小小灯烛,蹲下身,手触及到了清凉的水面。
男人同样蹲下身,与她并肩。
“你写了什么?”姜馥莹问他。
“什么都没写,”祁长渊道:“所求一个在眼前,另一个刚睡下,已经心满意足,不敢祈求更多。”
姜馥莹垂下眼睑,看着他手中的茉莉花灯。
“你呢?”
祁长渊道:“瞧你写了许久。”
姜馥莹唇角漾起一个浅浅笑意。
纤纤素手将花灯放入水面,她站起身,瞧着那花灯一点点飘向远方,直到与水面上众多花灯一道,奔向对岸。
“等到合适的时候,我就告诉你。”
姜馥莹浅浅一笑,凝望许久。
祁长渊站直了身子,与她并肩而立,看着两盏花灯在水面上轻晃着。有人的花灯飘荡不了多远,被荡漾着的水波淹没在水中,有的灯烛渐短,熄灭在水面,留下暗淡的花影。
“铛——”
铜锣声响起,提示着人们时辰不早,早些
姜馥莹看了许久,等到某刻,像是终于确定了什么一般,对着祁长渊一笑:“走吧。”-
第二日,方与兰若用晚早饭,姜馥莹准备去酒楼,打理最后的事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