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坦诚又单纯,是她,每回都想歪。
这样的单纯让她有种想在白纸上涂涂画画的恶劣想法。
司祯垂了垂眸,忍住了。
佘年不知道司祯是不是真的原谅他,但她愿意摸他的尾巴,总归是一个好的信号。
他试探询问:“你不生气了吗?”
司祯不说话。
佘年明显失落但不灰心,又问:“我还能留在你身边吗?”
司祯依旧不说话。
在猜对方心事上,两人都不在一个水平面上,甚至连起跑线都是不一样的。
佘年的眼睛毫无保留向她敞开大门,就是有意隐瞒也藏不住什么心事。
他是妖主这件事是他努力瞒的最好的一件事了。
但司祯的心事,佘年很难猜到。
猜不到,胡乱猜,然后胡思乱想,把自己吓住。
现在的司祯一双眼睛里都不主动透露一点讯息,只是似笑非笑看着佘年。
佘年就是这样近距离看着司祯,也没有任何办法明白她想什么。
佘年开始忐忑。
忐忑到不敢开口问了。
外面天都暗了,佘年假装看了一眼外面,然后扯扯司祯的袖子,央求道:“天晚了,我们睡觉吧。”
就像是之前那样。
他把尾巴一根又一根塞到司祯的手里,讨好她。
在讨好人这方面,尾巴有得天独厚的天赋。
佘年有些怯怯的,狐狸耳朵都趴成了飞机耳,但尾巴胆子很大。
有的缠上了司祯纤细的腰,有的环住了她的手腕,稍微用了一点力气,就把她扯在床上。
怕司祯倒下的时候会疼,几条尾巴给司祯铺了厚厚的毯子,甚至还有一条护在她的后颈。
在司祯躺好后,护住她的尾巴又悄悄退下,找其他的地方和司祯贴贴。
佘年如愿以偿地,跟司祯躺在了一起。
黑暗之中,佘年的眼睛分外明亮。
他拉上被子给司祯盖好。
刚才司祯好像是没有睡好觉,整个人都懵懵的,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
这回要睡好。
佘年找出一只手感最好的尾巴,让后把它塞到司祯的怀里。
像是给小朋友找一只睡觉的时候能抱着的毛绒玩具。
他满意了,小声自言自语:“这样就会觉得安心,会睡好觉。”
在幼年期无数个提心吊胆,睡不着觉的日日夜夜,他都是如此抱着尾巴睡的。
佘年把自己懂得的不多的知识,全用在照顾司祯上了。
看到小司祯他会心软,看到睡得懵懵的司祯他也会心软。
司祯捏了捏手里的尾巴。
想到了环境里,那只在火堆前因为感觉到了害怕,而抱紧自己尾巴的狐狸。
几乎是瞬间,司祯明白了佘年的用意。
她心底涩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