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这么怕他。
姬礼瞧着她,暗忖。
明明这般胆小,却还要蹩脚地去勾。引他。
一声微哂落在耳侧,小姑娘的面颊无端一红。她生得白,肌肤雪白通透,一点红晕能让人瞧得清清楚楚。姬礼的眸光缓缓垂落,先后略过她的微红的眼眶、脸颊、耳根。
最后,驻在她颈间那一抹绯色之上。
似有清风徐来,吹得少年眸光稍稍一颤。
殷红的印痕,像是勾人的猫爪,一寸寸挠着他的心头。
竟让他有几分怔忡,缓声道:
“你这般,就莫回采秀宫了。”
姜幼萤愣了愣,还未问清楚此话何意,脚下忽然一腾空,对方竟将她打横抱起。
她心下一惊,下意识地环住暴君的脖子,回过神来,又觉得十分惶恐。
见她撒了手,姬礼冷不丁一声:
“抓紧,摔到池子里淹死了朕可不管。”
又故意吓唬她!
她是个怕死的,只好将暴君的脖子抱得更紧了。
他阔步,风声飒飒,刮在少女耳边,撩动几缕幽幽垂下的乌发。
幼萤像小猫一般缩在暴君怀里,不敢看他。
她整张便变得烫红,身子也一寸寸慢慢发热。暴君衣袍猎猎,鸦发亦是轻挠着她的脸颊。姜幼萤窝在那儿,不敢动弹半分,只听着冷风吹得树叶瑟瑟,对方温热的呼吸轻柔地落在她的脖颈间。
手稍稍往前,便碰到了一个凸起之物。
她吓了一跳,连忙往回缩了缩,转眼间便听到了暴君的一声轻笑。
幼萤知道,那是他的喉结。
她愈发羞恼,将整张脸埋入少年胸膛。一动不动,任由对方抱着自己往前阔步走去。
为了掩人耳目,姬礼择了一条寂寥无人的小道,从后院进了坤明殿的侧门。
肖德林见了皇帝怀里的女子,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皇、皇上……”
姬礼:“闭嘴。”
肖德林一噎,只好装作没看见,噤了声。
周围的宫人都怕他,也都没拦着暴君将她带入寝殿。迈过殿门,姬礼轻轻抬手,掀起一片珠帘。
珠玉激荡,磕碰在少女一颗柔软的心上。
眼前一片明黄色的床帐,幼萤揪了揪暴君的衣领,紧张地咬了咬下唇。
姬礼垂眸,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