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终于慌了,跑来劝他,姬礼的生母也来了,可他仍是听不进去任何人的任何话。
大半年之后,他终于从东宫走出来,手中提着的,却是一把长剑。
他提着刀,走入皇帝的寝殿。
那晚东风夜来,宫人见了足足有大半年未出门的太子,自然是喜不自胜。可如今皇帝正在召幸美人,太监欲拦下他,却被他阴鸷的眼神一骇。
“不必报。”
走入殿门,他取出了长刀。
剑光凛凛,月色铮铮,落于剑刃之上,折射出一道刺眼的锋芒。
美人吓坏了,尖叫一声,连衣裳也未来得及穿,袒胸露乳地躲入老皇帝怀中。
皇帝猛地一皱眉:“姬礼,你要作甚?!”
那道话音未落,少年歪着头笑着,用剑锋挑开明黄色的床帘。
剑刃之入女子的咽喉,稍一用力,一颗血淋淋的头颅滚下。
老皇帝大惊失色。
“逆、逆子!”
对方下意识地一抚胸口,下一瞬,竟生生喷出一口血来!
姬礼唇边噙了一抹笑。
“父皇,您不是想见儿臣么?”
他缓缓收回剑,床帘上尽是血水,殷红一大片。
老皇帝躲在帐子内,有几分瑟瑟。
床帘落下,遮挡住少年的面容。他就如此站在床头,温和地笑着。
老皇帝看不清姬礼的面容。
“父皇,儿臣来给父皇请安了。”
正说着,他竟朝床上规矩一拜。
他从未拜过皇帝。
从未如此郑重其事地拜过皇帝。
他天生叛逆,是个桀骜不驯的性子,何曾拜过任何人?而如今,隔着一道明黄色的纱帘,那一道礼却是行得端正恭敬,皇帝面上露出了骇然之色。
“逆子,你究竟要作何?!”
如若他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皇帝真想如今将其碎尸万段!
美人的玉。体姣好,如今却像是瘫软的棉花,倒在他身边。
老皇帝余光睨了一眼,紧接着,竟呕吐出来!
“肖德林。”
一个太监颤颤巍巍,从门口走了进来。
“皇上,太子殿下……”
屋内只剩下他们三人。
姬礼笑得明媚,“肖德林,好生照顾皇帝。父皇,您的身子看上去,好像有些大不如前了呢。”
皇帝一顿,紧接着,震惊地一抬眸。
眸光激荡!
“逆子,你、你对朕做了什么?!”
“没什么,不过用了些药罢了。”
长剑上的血迹依旧往下滴落,点点滴滴,蜿蜒至少年衣角。见那鲜血将衣裳弄脏,姬礼竟然也不恼火,反倒慢条斯理地抬了抬袖子,将长剑一点点、擦拭干净。
“父皇若是听话,儿臣会按时给父皇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