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怪你。”
疯子。
顾青竹径自看向窗外,满目的白刺痛瞳仁,让她心下一颤。
真是个,不折不扣的。
疯子。
随着车辆驶动,没有人注意到一瞬突兀的闪光灯亮起。
雪夜重归于静。
*
车在半小时后,驶入公馆。
顾青竹一言不发的上楼,门被重重合上,独留应许一个人站在旋梯下。
半小时的时间,足以让应许脖颈上的痕迹变的越发骇人。
佣人也不复往日的谄媚,惊恐道:“许——应许小姐,我现在去联系医生……”
应许没有拒绝。
她早就没有力气拒绝。
一路上的行驶,大多是应许竭力控制自己保持冷静,才没有出现更无法挽回的后果。
但在这一刻,应许突然觉得一切都很没有意义。
为什么不呢?
这不就是顾青竹想要的吗?
应许死在车祸里,和她心心念念的许应一模一样。
就连顾青竹自己,也能和许应一起离开。
只不过,顾青竹就算是死,大概也不会希望和应许死在一起吧。
压抑的愤恨与怒火在这一刻骤然涌上心头,应许呼吸急促,按捏太阳穴的动作用力起来。
指尖近乎陷入皮肉,就在还有越陷越深的趋势前——
“应许?”
女人的声音响起,下一秒,冰冷的东西贴近了应许的脖颈,让她浑身一颤。
“黎医生一时半会赶不过来。”她温声道,“她让我先用冰块给你冰敷……冷吗?”
应许僵着身体摇头。
对方便坐到了她身边。
脖颈湿润一片,分明格外冰冷,水意却仿若残留着女人指尖的温度,一点点消融了应许的狂躁。
顾青竹是个疯子。
但应许不是。
好半天,她才听见自己说:“谢谢。”
在她身前,女人露出一个胆怯的笑。
医生赶到后,对应许的伤口感到惊讶,但她没有多问,比应许更沉默。
在alpha上楼后,没过多久,一扇门突兀开了。
大衣很长,近乎拖拽到地面,将光影扑灭的聊胜于无。
顾青竹看着空旷客厅内,正在弯腰收拾的众人。
指尖挟着一管药膏,带着很淡的清香。
顾青竹盯着白皙的肌肤。
直到这一刻,她才清楚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