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显示,卫映雪最终出现的地方,是顾家,可警方搜寻顾家上下,也不?曾发现丝毫踪迹。
顾正凯明面?配合调查,甚至高?价寻找卫映雪的踪迹,可转日,卫胥言便收到一张照片。
严冬,白雪苍茫,卫映雪却神情苍白,昏昏欲睡。
【结了案,映雪才会安全。】
“她当时才十岁。”只是想到那张照片,卫胥言便不?受控制的心痛起来,连带声?音也嘶哑,“如果不?是许应,她怎么可能经历这一切。”
起初几年里?,卫胥言的确奢望过?,只要给顾正凯想要的利益,卫映雪便会回到自己身边。可人心不?足蛇吞象,顾正凯在把控她的软肋后,再也不?曾将许家放在心上,甚至就此予取予夺起来,格外轻视。
卫胥言在崩溃中度过?不?知多少年岁,仅存的希望,也从?卫映雪回到身边,变成了再见卫映雪一面?——
偏偏在那一天,卫胥言收到一节女?童的断指。
经过?鉴定,它属于走失多年的卫映雪。
那是第一次,卫胥言被迫接受,卫映雪或许早在十几年前便死去的可能。
在她内心,恨意彻底爆发,一场针对顾家的报复正式开始。
她清楚顾青竹因为阮议的死,精神扭曲,要求许应去刻意接近顾青竹。像这种?疯子,任何一点?好意,都?会成为救命稻草,根本不?可能抗拒。
那之后,便是恋爱、步入婚姻殿堂,并在婚后寻找合适的时机杀死顾正凯与顾青竹,继承顾家的一切。
如若不?是顾家突然搬离,许应与顾青竹分开数年,卫胥言的计划,本该在多年前就会成功。
应许目光垂落在小一脸上,女?孩的眼?泪已经干了,正好奇的注视她。
她突然问?:“你不?怕报应吗?”
尾音落下,远处白鸽振翅略过?,像是听?见一个笑话,卫胥言突然笑了起来。
“应许,你知道报应是什么吗?”
“有施必有报,有感必有应。顾家欠她的还没有还完,我?怎么可能会怕报应?”
“我?不?知道。”这一次,应许终于有了回答,“但?我?会把一切如实告知青竹,该怎样解决这一切……”
回答的生硬,卫胥言却觉得,应许说这句话时,语气?似乎有些低哑,仿若破音的提琴。
想起适才那句“报应”的提问?,卫胥言终于意识到,Alpha一问?一答,再也不?似机器,反倒像拥有认知的人类,正在凭借自己的喜好作答。
……可是,怎么可能?
她是制作应许的人,再清楚这具身体是由怎样的金属锻造。一具机器,一堆数据,拥有人类的体温与气?息,都?已经是技艺卓越,怎么可能拥有人类的感情?
连卫映雪都?不?曾感知到的这一切,应许怎么配感受到?
目光沉沉,卫胥言的问?题终于变得尖锐。
“许应的朋友,没人有权限改变你,告诉我?,在她死之前,把修改你的权限给了谁?”
回答她的,只有远处教堂传来的悠扬钟声?,与一句轻飘飘的:
“婚礼快开始了。”
*
教堂内部圣洁,有人念着祷告,唱诗班开始最后的彩排。
应许身着白纱,走出化妆室时,易宁错愕许久,才敢开口:“应姐——”
“很难看吗?”
后者立即摇头:“不?。”
只是在易宁印象中,新人就算不?喜极而泣,情绪也会出现波动,应许却格外平静,仿若这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易宁甚至想问?,应许是不?是不?想和顾青竹结婚?
但?转念一想,怎么可能。如果真?的不?愿意,应许有一万种?方法?拒绝。
恋情可以炒作,婚姻却不?同。
将杂念抛之耳后,易宁想起了最关键的事:“顾总刚才在找你,说想给你看一些信。”
但?发现应许不?在,顾青竹也没有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