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阿崽,不会真“弄死”他……吧?
赛赫敕纳被他这一点示弱的动作取悦,翘着的嘴角就没落下,他稳稳抱着人走出金帐,看也没看外面跪了一地的人。
“……狼主!”
老梅录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各部翟王、首领还有勇士们几天后就要到了,您的即位庆典……”
赛赫敕纳心情好,并未计较这位老总管的多言。
他甚至笑着回头,饶有兴味地看了老人一眼,“几天后,那不就是还有时间?而且——”
老梅录等了半晌没等着下文,紧张地抬首,却见赛赫敕纳根本没看他,目光只款款情深地看他的怀中人:
“而且,我不正是在办我的即位庆典么?”
老梅录愣了愣,半晌后涨红了脸,只能讪讪带着众人退下。
赛赫敕纳轻嗤一声,转身抱着顾承宴钻进金账后,一个外观看起来较新的毡帐。
帐子不大,圆顶,西侧开有一大一小两扇窗,窗下摆有两口木箱,中间灶膛内升着火,东侧环一圈石炕。
石炕上铺着厚绒毯,绒毯上是两床今天刚翻晒过的锦被,是赛赫敕纳亲自抱出去晒的。
毡帐门口,竖着一柄松枝编成的笤帚,笤帚旁,放着的是一只小铁桶,桶内搁着浅浅一层炭渣。
赛赫敕纳抱着顾承宴径直走到炕边,然后才慢慢将人放下来,大脑袋拱到他肩窝里,小声唤着:
“乌乌,乌乌……”
顾承宴揉揉他的大脑袋,也透过他的肩膀看清楚了这间毡帐的陈设——
难怪,赛赫敕纳说,这是“他们的地方”。
这分明就是雪山别院的翻版,分明就是那个他们住了三年多的地方。
他心中暖暖的,还有点涩,看向小狼崽的视线没由来就模糊了,唇瓣也抖着,半天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好在,赛赫敕纳此刻,也不希望他讲话。
隔着那层并不算柔软,但足够精致华贵的面纱,他的小狼亲昵却有些凶狠地咬了他两下:
一处在鼻尖,一处在下巴。
顾承宴动了动指尖,想将这面纱摘下,但小家伙却在他耳畔轻笑,眸色极深地看他。
本来,顾承宴就对这双湛蓝色的漂亮眼睛没什么抵抗力,这么近的距离,他自然无法再分心想其他。
所以听见铮地一声猎刀出鞘的声音时,顾承宴显然已失去先机,只能眼睁睁看着这臭小崽,将他从中原带来的最后一件广袖宽袍,划成碎片。
其实也不是完全的碎片,而是丝丝缕缕挂着,有种……有种说不出的欲拒还迎。
总之顾承宴只看了一眼,就臊得别过头去,露出一截白皙泛粉的颈项。
这便被赛赫敕纳当成是邀请,小狼崽的眸色更沉,手中猎刀当地一声被他钉到了地上。
“唔……”
毫无防备被犬齿没入最脆弱的脖颈,饶是顾承宴都忍不住头皮发麻,只觉自己是真的被狼咬了。
赛赫敕纳这口咬得又凶又狠,但刺痛过后,又诡异地变成了酥麻,让他忍不住吞咽一下。
咬这一下明显不够,赛赫敕纳抬头,深邃的眼眸里全是顾承宴从未见过的攻击性,然后——
“呃!”肩膀上又挨了一下。
他像是成为了一头巨狼的猎物,狼并不急着吃他,却也不让他跑,舔舔咬咬,然后又啃又吮。
顾承宴忍挨不得,抬手虚虚圈住赛赫敕纳的脖颈,睁开被逼出水光的眼眸看向他的小狼:
“……别欺负我。”
赛赫敕纳闷闷笑,胸腔震动着、一下将仰躺在炕上的顾承宴捞起来,然后凑过去亲昵地隔着面纱亲他。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顾承宴总觉得他尝到了铁锈味,这坏小孩当真是给他咬出了血。
舔咬、亲吻,这是孩子过家家伴的把戏。
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顾承宴有些脸热,现在倒有些感激小狼给他挂这层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