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你要幸福。”
虫族时空或许是存在于遥远未来的时空,但安泊最初能在众多小说里捡拾起那个故事也算是神奇。但是这一个月的生活让曾经那个纸张上叙述的故事变得充满了血肉。
对面的世界景象变了。
安泊如同观看了一个快速播放的视频,看到原身在蓝星降生,从一个蹒跚学步的幼童一点一点地长成一个活泼的少年,隔着遥远的时光,他们仿佛遥遥对视了一眼。
那是他曾经在蓝星的身体,只是“安泊”活出了和他本人截然不同的人生。
梦中的思绪开始逐渐飘散——
安泊恍恍惚惚阖上了双眼,他在蒙眬间觉得和原身其实很像,或许正是这种奇异的共鸣才能让他们跨过了时间和空间短暂地相会又分别。
一切归于虚无
“咳、咳!”安泊如同一个溺水的人,身躯猛地一颤,挣扎了几下后睁开了双眼,随即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牢牢禁锢住。
他霎时间僵硬了几分。
现在应该是夜里,安泊的眼睛视物困难,只有不知道是什么的仪器在四周发出红光,接着他嗅到了消毒水的味道——昏迷之前的记忆逐渐回笼,躯干和四肢也逐渐感觉到了疼痛之后遗留下来的酸麻。
他偏头发力想要起身,脸颊却蹭到柔软的布料,一股冷冽的香盖过了消毒水的味道,安泊莫名觉得好闻和安心。
“醒了?”一道低哑困倦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紧接着室内的灯被身后的虫从旁边按亮。
安泊刚刚听出了身后的声音,并不敢认,此刻开灯了他彻底看清了。
“威尔伯特?”
“别揉你的眼睛了——难不成发。晴紊乱的并发症把你的眼睛也搞坏了?”偶尔呛安泊两句已经成为了威尔伯特暂时戒不掉的习惯。
一杯温水递到了安泊的身前,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别扭又奇怪:“刚刚咳嗽了,喝水。”
安泊迷茫地接过水杯,抿了一口,还是不能明白为什么会在自己的房间里见到威尔伯特,以及——
“什么发。晴?”
威尔伯特按响了桌子旁的呼叫铃,抱着手臂瘫着脸:“疑似过量注射违。禁抑制剂,发。晴期严重紊乱,多项指标极端异常。你真的挺能耐的。”
安泊:“啊?!”
啊什么啊。威尔伯特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过这件事情他也有问题,没有资格说安泊。
安泊在和他结婚之前已经度过了成年时的第一次发。晴,他没在意过安泊的第一次是怎么度过的,婚后他们又聚少离多,安泊在那几个月也从来没有提过他的发。晴期要到来。他以为安泊一直是找别的雌虫解决的。
医师几个小时前告诉他,这个雄虫在成年最激烈的那一次发。晴期到这一次之前,都是用强效抑制剂度过的。雌虫在遇到雄虫之前的每一次发。晴都痛苦难忍,更何况一个雄虫呢?
威尔伯特这边脸色一暗再暗。
而安泊另一边也沉默了。
原身对婚姻的热烈和执着超乎想象,他想把自己拥有的全部喜爱、乃至自己的身体都只给唯一的一个虫。他婚后每一次难捱的发。情期是不是一边希冀威尔伯特能从前方回来,一边又想在对方真正同样热切地爱上自己以后再完整地结合?
看起来在某一方面和这个世界的雄虫格格不入。
不过好在,他已经去了另一个地方重新快乐的生活了,人类世界可没有发。晴这种麻烦的东西,他可以真真正正找到一个相爱的人度过一生。安泊这么一想又感觉到了一丝宽慰。
两个虫各有所思,没有再说话,不久之后听到呼叫铃的医师和护士走了进来。
值班的医师上前检查了安泊的状况,激动地说道:“大殿下的雌虫素果然对安泊雄子有用!几个重要指标都在往平均值回归!”
安泊回神,听得云里雾里:“什么雌虫素?他的?我?”
护士回答:“没错,这次多亏了大殿下了!您被送来时的状况不乐观,必须要高匹配值的雌虫来安抚。”
“哦,对了!您的朋友季星也非常非常非常担心您,拜托了我好几次说等您醒了一定要通知他的。我给他发个消息吧!”
“不用了,现在很晚了,让他好好休息吧。”安泊赶紧制止,他虽然一路上失去知觉了,但想也知道他给季星添了不少麻烦,“明天再说也不迟。”
季星?
看着安泊着急忙慌制止护士的模样,威尔伯特想起中午去教室接安泊的时候,他的身边一左一右坐着两个虫——他在心里摇摇头,没兴趣深入了解安泊的新欢,也不关他的事。
瞥见值班医师在病历上记着什么,等到记完后又频频拿眼光扫向自己。
“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