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里这点点的疼她都忍受不了,更是一边流泪,一边便要收拾包袱,要回丞相府去?。
如此,其他宫人对此左右讨论一番,道这位顾小姐是真真的娇生惯养性情。
明明是她烫伤了曲医女,也没怎样?她,就委屈得整个人都好?似要碎掉的模样?。
屋里头?的织雾看似伤心,实则心里也只?有微微紧张的情绪。
在外人面?前做出娇惯模样?固然会备受非议,可不这样?,她怎么才能凑巧在这紧要关头?寻到一个借口,好?明日在丞相府里等瑾王的人出现??
等晏殷果真来到她这处时,织雾光是听见那门外脚步声,心头?都骤地一悬。
她手底下收拾东西的速度缓缓降低,一时又想等他真进来后要怎么办才好?……
尤其是想到男人看自?己的眼神,让织雾心头?好?似又要生出那种凉凉瘆人的滋味,让她害怕。
毕竟她这次是真的伤到了曲晚瑶。
即便她是丞相之女,他身为太子真要给她一个教?训,显然也不会有什么难度。
因而在晏殷过来的时候,织雾也只?能硬着头?皮,将这身娇蛮的脾性一次性都发挥到极致。
毕竟织雾也隐约能够猜到,太子与她原本?就是虚与委蛇。
若不是看在她后背有瑾王这条线,只?怕早就对她失去?了耐性。
她乖乖的时候他也许尚且能忍,只?要她流露出和原身一般蛮不讲理的姿态,他的性子断不容人。
也许不等她开口他便会沉了脸色立马将她赶走。
因而在晏殷拨开水晶珠帘进入里屋时,便瞧见坐在榻侧的美人眼眶红红的模样?,竟恶人先告状起来。
“夫君偏心……”
“我要和夫君和离,只?等手上的伤一好?,便立马给夫君写和离书。”
“往后也都离夫君远远地,再不让夫君瞧见……”
美人啜泣的语气又软又颤,明明听得是令人心碎的伤心语气,却偏偏每一个字眼都写满了“蛮不讲理”。
晏殷一一听入耳中。
他手中物?品不轻不重“笃”地搁下,是一只?玉盒盛装的药膏被清脆响亮地放在桌面?。
男人掀起眼睑,淡声道:“过来。”
织雾后背一颤,动作僵凝在床榻旁,哪里敢真的过去?。
可想要继续作下去?,也只?能不断洗脑自?己真的是晏殷妻子的情形,晏殷是自?己的夫君。
她得表现?的足够愚蠢天真,才好?不叫他察觉出她背地里真正企图。
在不断给足自?己暗示的情况下,织雾这才泪眼汪汪地起了身。
她走来晏殷跟前,好?似受了天大委屈此刻只?想往夫君怀里钻的妻子一般,顺势坐在了男人的腿上。
“分明夫君不在皇祖父面?前为我说好?话,放任旁人来管教?我……”
猜到他多半已?经知晓事情全貌。
在他开口问责之前,她便率先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全都怪在他的头?上。
更甚至,在男人身体毫无防备下蓦地紧绷,察觉她坐于他膝上的举止时……她也只?假装不清楚自?己这样?做有多冒犯于他。
她只?故作不知情地摊开手掌,露出红红肿胀的手掌心抵在他眼皮底下,似要惹他心疼。
“夫君要轻一些。”
晏殷情绪向来藏得深,看不出太大变化。
因而此刻也仅是目光沉沉地看向自?己怀中莫名多出来的美人。
却不知……她哪只?眼睛看出来他要给她上药的意思。
周围的宫人霎时目瞪口呆,向来不近人情的太子殿下,竟就这么冷眼看着顾小姐坐入怀中,而隐忍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