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雾再三犹豫之下,当即让车夫载她再去一趟行宫。
为求得心?安,也许只需让太上皇从中说和,不令太子为难于她,想来不管晏殷心?中如何作想,他面上必然会做得极其完美。
织雾抱着?这样的想法,又去见太上皇。
太上皇行宫中的宫人?知?晓这位顾小?姐多?受宠溺,自不会阻拦于她,只道了句“太上皇在殿内喝药”。
织雾不做他想,待撩起珠帘走入里?间,不曾想……
方才令人?传话说要见她的晏殷竟就在太上皇身边奉药。
太上皇见得织雾出现,不由感到诧异,“清清怎回来了?”
他笑了笑道:“你们兄妹俩可真是默契,你方才前?脚走,太子后脚就到。”
榻侧男人?宽大的手掌衬得一只莹润玉碗都觉娇小?,他徐徐抬头,眸底却?是古井无波。
织雾对上对方的视线心?口蓦地一提,话到了唇畔哽住,转而对太上皇软声答:“方才想起还有东西忘了拿……想来是记错了。”
太上皇见她过来,少不得又让人?端些果子蜜饯过来。
织雾坐下陪他说了会儿话,直到药喝完后,太上皇到了休息时间,她才和太子一并起身离开。
织雾心?不在焉地上了马车。
待她坐稳后,发觉晏殷一手竟也搭在了门?帘处。
她下意识伸手按住了那只苍白手掌。
晏殷顿住。
织雾略有些迷惑道:“殿下……”
他们今日是坐两辆马车来这里?的,而非一辆马车。
而且,这明显是织雾来时所乘坐的马车。
男人?偏头看她,黑眸却?愈发幽沉。
织雾到了这一刻才隐隐约约察觉出哪里?不对了……
太子在话本里?一向是杀伐果断、外表儒雅内核却?冷血的存在。
除了……
除了太上皇对他而言是不同的。
而织雾就在今天?早上,才将将对太上皇撒了谎……
晏殷挤上了马车。
织雾心?头蓦地一跳,当即便?要探出身体去唤那将将送他二人?出门?的老太监吴德贵。
可下一刻她腰身骤地一紧,后背重重栽进一滚热怀抱里?不说,就连唇瓣也被一只宽大手掌盖住。
吴德贵还没走远,仿佛听?见马车里?隐约一声嘤咛。
他有些疑心?是不是错觉?
吴德贵还是和善地转身走到马车侧窗下轻声问道:“殿下、顾小?姐,您二位可还有什么吩咐?”
华丽的车帘流苏静谧垂落,硕大的车厢里?也沉寂寂的。
太子所在的地方向来如此。
太子不开口,没人?敢开口,吴德贵早就习惯。
果不其然,下一刻便?听?见马车内身份矜贵的太子殿下似笑非笑、语气淡淡地答了一句“无事”。
吴德贵笑道:“得嘞,那老奴这就回去陪太上皇他老人?家了。”
第23章
一截粗壮的臂膀将织雾两只臂弯困入其间,而?另一只手掌捂住她的唇,令她脑袋也几乎后仰,紧紧贴在男人温热的颈项间。
轻易便好似落入了一只无法挣脱桎梏的牢笼。
那种完完全?全?被身后男人掌控在身下的羸弱感让织雾更发觉……她过去将他当做什么柔弱无?害的丈夫有多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