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朝露在他睁开双眼的瞬间凑了过来,“你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你有听说过开拓星神阿基维利吗?”
不仅仅是眼睛和发色,感觉就连反应和性格都有些相像,令人不由自主的产生好感。
穹:“知道,星穹列车就是阿基维利的遗物,也就是说你踩在阿基维利的——”
穹摆出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事先说明,我已经有妈妈了!义母也有了,你不要像对丹恒一样对我……!”
三月七:。
有妈妈可以理解,但这个义母到底是怎么回事?
“诶?我没有想当你们的妈妈。”朝露话音落下,表情有点委屈,“我刚才只是和丹恒开了一个小玩笑……唔,因为我们好久不见……”
“对待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你应该也会忍不住想要亲昵一点的愿望吧?这是人之常情。”
三月七:“等等等等、这里怎么越说越离谱了……”
丹恒的声音远远传来,“她不是我的母亲。”
青年的声音带了点咬牙切齿的味道,一字一句,“持明族无父无母。”
穹:“我看她怪关心你的……”
朝露笑眯眯地回答,“毕竟我们是前世的好友嘛,前生缘今生续的情况也是有的。”
“不过这里就是阿基维利的列车啊……”
“……祂没能给我看呢。没想到祂的审美和品味都和祂说的一样很不错,不管是观景车厢还是舒适的房间都很好。”
朝露的口气实在是太过熟络,不管是对丹恒还是对穹,甚至是三月七都有一种相当熟识的感觉,若不是他们都确定今天只是与这个奇怪的少女第一次见面,都要以为彼此真的是许久不见的好友了。
三月七犹豫了片刻,鼓起勇气问,“你,你是不是认识咱?我看你不管对谁的语气都很相熟的样子……”
不仅如此,朝露天然带着一种成熟的气场。在三月七看来,明明是与她同岁的少女,但口气总是带着怀念的老成。
三月七都要弄不明白了,朝露到底是来做什么、有什么目的的了,但她不想就这样放过知道自己身世的机会!
“呜哇!”三月七话音刚落,星穹列车就不受控制的剧烈动摇了一下。
由于列车在准备跃迁,没有在黑塔空间站的月台,而是停留在外太空,三月七、丹恒甚至是姬子都不由自主的朝外界看去,只看见了乌泱泱的黑影。
朝露移动至观景车厢的外围,与在车厢内的几位背道而驰。
列车长帕姆姗姗来迟,从尾端的车厢钻出来,毛茸茸的身子被冲撞得站不稳,丹恒及时接住几乎要扑倒在地上的帕姆。
列车吉祥物的帕姆晕晕乎乎,看着变身饮月的丹恒几乎认不出人,但还是凭借记忆勉强找到了蛛丝马迹。“丹恒乘客,这是怎么……”
“呀!”三月七发出尖叫,强烈的、某种东西撞击车厢的声音再次袭来,整个星穹列车剧烈摇晃着。
丹恒运起云吟法术,长枪“击云”中的法器已被他取下,游水化成的枪尖直指手搭在车门的朝露,“你并非常人。”
朝露面带微笑。
三月七此时才发现,撞击车厢的并不是偶然路过的陨石、或是太空流星或者垃圾——真正撞击车厢的,是浩浩荡荡的漫天虫群。
虫翅扇动时传来气流被划破的声音,比星穹列车更加巨大的王虫正在舍身撞击着车厢,仿佛要牢笼束缚与枷锁。
但更像是,想拯救处于车厢中的人。
“对不起,其实我没有恶意。”朝露的眼眸闭合,“能和你们相处的这段时间很开心……但我好像无法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好可惜,原本我还想继续看看星穹列车的呢……”
水流形成的枪尖划破少女的脸颊,星穹列车异常坚固,王虫迟迟没能撞开车厢的玻璃。
朝露打开了车门。
瞬间,色彩艳丽的蝴蝶如开闸的大坝后喷出的水纷纷涌出,花纹复杂诡谲又瑰丽的无数成虫纷纷涌进星穹列车的观景车厢,窗外巨大的王虫停止了撞击车厢的行为。
湿漉漉的气味。
像是濡湿的、处于成熟期的热带水果,夹杂着水果酸甜的气味,还有藤蔓渗出的汁液的清香,花朵与果汁的气味交织,谱成独特的乐曲。
无数美丽的蝴蝶与身材削瘦细小,宛如蜜蜂般的蛰虫围绕在她的周围,简直像是孩童自发护卫母亲。
这种情形,在星穹列车的智库之中有记录。
现有的虫纲目皆是繁育星神塔伊兹育罗斯分裂而成的子嗣,就连碎星王虫等等都毫不例外。
虫群的内部有一套严格的阶级以及规定,但是繁育星神的子嗣,美丽的蝴蝶也好带有鳌刺的蛰虫也好,他们皆是以繁育为目的存活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