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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10(第4页)

此刻听仪贞气得?口不择言了,慧慧也无意阻拦,一心只为她酸楚不已:“这些东西吹得?天?花乱坠,不过还?是铅、汞之流,再是求子?心切,怎能不顾惜娘娘的身体?”

仪贞忿然之下得?她此言,惊异万分:不是讶于她有这样的认知,而是讶于?她待自己至诚若此,一时再无不足,反握了她的手宽慰起来:“好慧慧,我知你一片心为我,往后可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也不必忧心,我自有主张。”

皇帝虽瞒着她,倒从来不避着她,每日相见分毫端倪不露,真是好涵养。

她城府比不上他,却也乐意陪他周旋周旋。

“唉!住口!”真是来得?巧了,仪贞听见院里这一阵动静,站起身就往外奔去?,一打?帘子?,瞧见皇帝正同朏朏隔着花盆儿较劲,颇有秦王绕柱之姿,暗觉不妙,扬声唤道:“朏朏过来!”

皇帝历来跟这小畜生不对盘,眼下难得?大发慈悲,打?断了它啃咬才抽枝的扦插秋海棠,孰料这一人一猫均不感念他的功劳,大觉真心错付,一面故作泰然自若地朝仪贞走来,一面暗暗瞥着她怀里毛团,恨不得?那玩意儿下一瞬就瞪眼伸腿。

“我带你瞧瞧那花儿去?,不知猫咬没?咬着,毕竟微毒也是毒,别叫它遭了罪才是。”

啧,真是一派朗月清风呀。仪贞扳开朏朏的嘴看了看,强行扒拉出两星碎叶儿,倒不曾嚼得?很碎,稳妥起见,她还?是嘱咐燕妮儿去?煮一盅羊乳来,晾温了给猫儿喝下。

朏朏一贯极会看个?眉眼高低,眼下叫也不乱叫一声,安安生生地窝在仪贞臂弯中,被她搂到了罪证跟前——

“这一枝压坏了,养也养不回来。拿剪子?来剪了吧。”仪贞将猫儿托给慧慧,自取了金剪,俯身仔细剪掉了那一脉吐绿含蕾的嫩条。

利落得?叫人心惊。皇帝勉力?一笑,问她:“你前向为这一盆花费尽心血,就不可惜吗?”

仪贞低头拿帕子?擦手?,若有所思?道:“正因为爱惜这花,才须得?壮士解腕,没?有为一枝拖累一整株的道理。”

睨了皇帝一眼,又勾勾唇:“何况这场面也怪不得?谁。朏朏知道个?什么??有毒无毒咬便咬了,过后也说不准闹不闹肚子?,我舍不得?罚它。”

原来是为这个?夹枪带棒。皇帝明悟了缘故,内里反而稍稍定了些,一面挥退众人,一面去?牵着她往屋中走:

“你放心,我从不信丹药之术,这些金石丸子?绝不会入口,更不会让你服用。”这样要紧的剖白,手?里忙活的却是脱她的大衣裳,名曰粘了猫毛,不舒坦。

仪贞没?功夫理论到底是谁不舒坦,两手?捧住他的下巴,要他抬头与自己四目相对:“那你向我保证。”

皇帝一笑说好,又忍不住轻嗤了声:“是那个?慧慧来说与你的不是?”

仪贞没?吭声:她不相信孙锦舟为人,会有“嘴快”之说,慧慧竭力?盘问出来的,多半是皇帝有意让她知晓的。

不过彼时她想岔了,疑心过皇帝是真要她试那生子?丹,甚至两人同用。

迟来的委屈因为胸中大石已落,这会儿方汹涌而出,她抿了抿唇,反问他:“那又如何?”

皇帝见她嘴硬,越发不平:“素日里满口姐姐妹妹的亲热,到头来不过如此。”

这话是直指苏婕妤武婕妤了。仪贞不认同:“再情谊深厚,偶尔指望着对方的举手?之劳还?罢了,非要人舍命相救,那又太?苛刻了。”

皇帝同样不能被她说服,闻言只道:“罢了。”

索性略过此节不谈,仪贞又问:“炼出丹药来了没?有?要给谁吃呢?”

皇帝稍作思?索:“给朝中大臣吃吧!”

朝臣们自然敬谢不敏。这些个?饱读诗书的大人们皆是有识之士,哪会受丹鼎派延命、升仙云云蒙蔽,满心里只嘀咕,陛下为了皇嗣,简直病急乱投医起来。

倒也不难理解。大燕定鼎至今,历代君王像是与天?道有什么?约定似的,长寿和多子?顶多能占一样,绝不可兼得?;而小宗入大宗、冲龄即位者则并?不鲜见。

当?今圣上距离而立也没?有几年了。久游宦海的耆臣宿将们捋着须掂度:帝王之立,不止立己身立功业,确立国本亦是重中之重。

中宫若有所出,自然最稳当?不过。诸位大人们纵使无从挣一份拥戴之功、说不定将来还?会被新君清扫,那也是极后的后话了。

偏生中宫至今无所出。许多臣子?们背地里不约而同想:那就纳妃啊!不比生子?金丹靠谱?

心照不宣的同侪们谁也不出这个?头。细究起来,今上并?不是不能纳谏的人主,譬如内阁的黄大人、工部的罗大人、兵部的周大人,还?有几位科道官,都是些一根筋的主儿,犟起来唾沫星子?差点儿能喷龙颜上,皇帝虽未必次次都不作色,终归不曾有谁因言获罪。

但绝大多数朝臣是没?有胆量以身试险的。而被寄予厚望的黄大学士正奋笔疾书、讨伐灵济宫妖道深负皇恩、惑乱人心,暂时无暇分|身。

的确,相较圣心烛照、圣躬安危,内宫繁荣的事宜不是不能往后稍稍。然则诸大臣所虑者,亦称得?上积弊已久,但凡眼下能有谁振臂一呼,想必应者云集。

朝堂上这种翘首以盼的氛围没?有延续过久,二月十五望日大朝后,骠骑将军谢昀呈进一本,奏请陛下捐弃丹药,广纳妃嫔以图龙胤。

大朝会本就冗长乏味,整套繁文缛节完毕,全无建言可听。皇帝脖颈发僵,打?算一退朝卸了冠服便让人按按,实在不欲理会谢昀,沉着脸收下奏本,拂袖而去?。

躺在醉翁椅中仍是耿耿于?怀:妙正一干人原是他抛出来的鱼饵,黄碧林当?真襟怀坦白,咬了钩还?能爬上岸来滔滔不绝,其余垂涎三尺之人,也少不得?推举个?领|袖,意态端方地接住这饵。

可恨那谢老二非要张这个?嘴!

他未必猜不透自己的用意,不过是见不得?妹妹受一丁点非议而已——显着他了。

其实由?他站出来也无伤大雅,谢家人高姿态摆足了,百官们照样各怀心思?、解读不一,并?不背离皇帝的设想。

他叹第三回气的时候,仪贞收回了替他梳发的手?:“陛下是怨二哥哥呢,还?是认为他言之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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