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宛当时听了,倒是并未有?生气的意思,反而觉得有?些好笑,“圣上?若是当真?如同这些人所揣测的那般,对赵氏有?这般深情厚谊,又怎会偏宠于本宫?”
一旁玉桑自?然也是捡了讨喜的话说,“自?是如此?,从您来了圣上?身边,圣上?眼里除了娘娘,便再?也没了旁人身影,娘娘想要什么,圣上?不是巴巴地送到您跟前来?便是那皇后?之位,圣上?也不曾迟疑过啊……”
贺宛闻言,面上?笑意愈浓,自?然也无心与方才那两?个说了胡话的宫人计较。
只是当日夜里,便有?消息传来,说是陈俞宿在了琼静阁。
联想起白日里那两?个宫人所言,贺宛气得将?那些个花瓶茶盏砸了个粉碎,却也并未消解心头的火气。
“不行。”贺宛咬着牙来回走着,“若是当真?让那赵氏得了圣上?宠爱,那本宫往后?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她是陈国?人,又是赵家血脉,本宫拿什么与她比?”
玉桑迟疑道:“娘娘,圣上?一直对您如此?用心,定是会护着您的……”
贺宛冷笑道:“现在是护着本宫,可往后?的是谁又能说得准?”
又转头对玉桑吩咐道:“不管如何,即便只是有?一点苗头,本宫也不能视而不见,玉桑,你?去一趟琼静阁将?圣上?请来,就说……本宫身子不适。”
玉桑其?实并不觉得这是个好法子,只是奈何贺宛早已打定主意,她便也只能应下。
如此?方才有?了琼静阁里闹的那一出了。
而陈俞走后?,玉娇进殿来伺候赵筠元时面上?还带着怒气,“亏她也是个皇后?,连装病邀宠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都使出来了。”
赵筠元想起方才外?头动静,便问?道:“方才外?间动静不小,皇后?遣来的婢子怎的与你?们起了冲突?”
“皇后?身边那玉桑让奴婢向圣上?禀报一声,奴婢自?然不愿。”玉娇冷哼一声道:“那玉桑也是个能豁得出去的,见奴婢不愿,就要生生往里边闯,奴婢拦着,她就在外?间大喊起来,所以方才闹出这般动静。”
赵筠元点头,“原来如此?,倒像是皇后?的身边人。”
玉娇见她依旧神色淡淡,忍不住道:“圣上?好容易来一回,就这样被永祥殿那边抢了去,娘娘倒是半点不生气。”
赵筠元扑哧一声笑道:“本宫有?什么好生气的,就算人留下了,心也是不在这儿?的,又有?什么用?”
玉娇张了张嘴,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只能默默将?榻上?被褥理好,然后?便退了下去。
***
第二日一早,文锦就将?那道赐婚的旨意送了过来。
昨夜赵筠元并未刻意再?与陈俞提及这道赐婚旨意的事,并非是因为她不在意,只是她知晓陈俞既然是怀着愧疚的心思就那样走了,那这圣旨的事是万万不会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若是她在陈俞面前一再?提及,反而会让陈俞心生怀疑,疑心她愿意如此?乖顺不过是因着想那道这旨意罢了。
虽然事实确实如此?,可至少眼下,不能将?这一切戳破。
而陈俞既然一早便让文锦将?圣旨送来,那便说明一切正如赵筠元所料。
圣旨中将?二人婚期定在十?一月的二十?四日。
这也是赵筠元选的日子。
不管这场婚事最终能不能成,她也依旧用心挑选了一个好日子。
只是接了旨意,玉娇却极为意外?。
等文锦走了,玉娇才怔愣道:“怎得将?日子定得如此?着急?算算余下的日子竟是连一个月都不到,这……”
赵筠元也知这日子定得确实急了些,只是奈何她余下时间不多,当真?是等不了多久了,便也只能如此?。
不过这般缘由,赵筠元自?然不能与玉娇直言的,于是她便只是笑道:“这不是瞧着你?这一颗心早已飞到徐静舟身上?了么?”
玉娇听她语气调侃,又不觉红了脸,娇嗔道:“娘娘又打趣奴婢。”
赵筠元道:“见你?们二人浓情蜜意,本宫也觉着高兴,你?年岁也到了,本宫再?舍不得你?也不能耽误了你?。”
又道:“往后?你?们二人成了婚,若想入宫来看看本宫,便往宫里头递个帖子,本宫知道了,召你?回来住个几日也不是不成。”
如此?,玉娇方才点了头。
圣旨下了之后?又过了两?日,便到了玉娇出宫备嫁的时候。
依着陈国?的规矩,玉娇原本是要回家中备嫁的,可奈何玉娇与家中关系不睦,此?时,赵筠元也一早便与陈俞道明,所以陈俞便索性给玉娇在上?京赐了一座宅子用作备嫁之用。
圣上?亲自?为他们二人赐下婚事还不算,连同备婚的宅子也一同赐下,这自?然是莫大的恩典,那赵氏知晓此?事,哪怕再?有?旁的念头,也是没胆子再?胡来了。
所以赵筠元自?然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