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多硬的骨头,她都能让其软下来。不管多密不透风的墙,她都有办法凿个缝儿。
翌日早上,明云绯好好的出现在朝堂上,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她病得突然,动静闹得十分大。太医院束手无策,说她最多不过三年活头。
可今日一见,哪有病容,面色红润,精神焕发,比满朝任何一个人都健康。
西域奇毒,怪哉。
明云绯悠悠站在原地,病了几日,倒落了一身清闲。
她原本也没什么正经职位,皇帝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她病了,事儿还得做,是以都被其他人接过去了。
也有实在接不了的活儿,明云绯还要理一理才能继续。
她病好之后,皇帝更器重她了。
以前她只能接手别人不干的脏活,现在什么活都干,她又实在好本事,什么活儿都干得好。
一时间天子宠臣,风头无两,满朝上下没有不巴结她的。
明云绯知道,皇帝看她不久于人世,所以放心她,毕竟一个将死之人的真心,还是可以信上一信的。
是以,侯府光明正大的热络起来。
借着探明云绯病的理由,一波又一波人踏进侯府,大部分时候能拦则拦,实在拦不住的那种,进来喝一杯茶也不见人,只好离开。
有人说她目中无人,那确实是,因为她连这句话都不放在眼里。
没办法,谁拳头大谁说了算,现在她是皇帝都给三分面子的人,谁还和她对着干,那是活腻了。
“主子,大皇子来了。”
明云绯放下纸笔:“在前厅奉茶,我马上便来。”
大皇子一见她,就笑说:“看起来好多了。”
明云绯不行礼,直接坐他对面,淡笑道:“是啊。”
大皇子闻言:“你现在是父皇的得力干将,其他人谁也请不动了。”
明云绯掀了掀茶碗盖,轻笑一声:“那也不是。”
大皇子:“哦?那我请云绯可否?”
“要看什么事。”明云绯喝下一口茶,这茶还是她病中三皇子送来的,确实是好茶。
大皇子:“对我手底下那群饭桶来说是天大的事儿,对云绯你来说,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明云绯光喝茶,半晌不说话,把人都等急了,才慢悠悠说:“那我走上一遭也无妨。”
大皇子一喜,细细说了自己这些日子调查的盐税相关。
这案子说起也简单,大皇子负责带人押送核算各州府交上来的盐税,一开始还好好的,可呈给皇上时,少了三十万两白银。
说多也不多,只是恶心人。
区区三十万两白银,他拿自己的私库补上也不在话下。
可惜被御史狠狠参了一本,说他督办不力,这三十万两白银即便他没动手也是被他手底下人私吞了。
盐税一事,事关重大,皇上不可能睁一只闭一只眼,何况言官一个劲参他。
大皇子那时候觉得他离庶人身份也就差一点点了。
他为自证清白,不得不自掏腰包补上了三十万两白银,皇帝还命他无论如何都要找到这三十万。
他亏了三十万,还白惹一身腥。
可想而知他近日查到那小官说自己只是算错了有多生气。
大皇子:“相关人员都在大理寺,云绯何时有空去看看便好,我只求一个清白。”
明云绯淡笑:“这个自然。”
出了侯府,大皇子身边的小厮不大高兴,气闷道:“这明云绯太猖狂了些,连您也不放在眼里。”
大皇子拍了一把他的头,笑意浅浅:“她要是不愿意,哪儿会出来见我?此一时彼一时,她现在要手段有手段,要势力有势力,不避避风头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