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农又催促了几句,萧谨行最终道:“行,吕将军他们今夜便要回泽川,随后从禹河入海口逆流而上。你留在这里,确定没有问题?”
庞农赶紧点头保证自己一定好好完成任务。
萧谨行想着也该给庞农独立处理军务的机会,只再次叮嘱了几个注意点,便去找吕将军商议回京的事。
庞农见自家将军离开,又赶紧提笔写了一份奏折送回京都,将萧谨行要乘船回去的消息,报告给殿下-
庞农的战报和奏折八百里加急送到了京都。
在收复燕地的大片恭贺声中,云舒捏着最后一份奏折感到头晕目眩,即便是七月的天气,依旧觉得手脚冰凉。
那句“将军受伤无法行动,遂随吕将军一同返回”,像是一根针一样,扎在了他的心口。
萧谨行受伤了?
无法行动,只能坐船。
莫非是受了很严重的伤,导致身体不能被移动?
伤到哪了?
是箭伤,难道是胸口?
云舒心中火急火燎。
他现在万分痛恨这个没有电话、没有视频的世界,他想要现在就看一看萧谨行的状况,但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朝臣们的恭贺声还在继续,但云舒却一点欢喜的感觉都没有。
他再次低头看了一眼庞农最后一份奏折。
直到此刻,他才后知后觉明白,大雍是否一统,百姓是否幸福,在他的心中都不如萧谨行来的重要。
以前的他笃定这人会一直在自己身边,所以他可以去做任何想做的事。然而庞农的这份奏折,打破了他的自以为是。
这个人其实是有可能随时离开自己的。
就像原书中写的那样,悄无声息。
以前的云舒看到书中关于萧谨行的结局,只会惋惜,然而此时此刻再次想到原书的情节,他的心口却一阵一阵抽痛。
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彻底接受了这个人,并且希望对方可以永远健健康康地活在自己身边。
云舒觉得自己一刻也坐不住。
他猛地站起身,道:“本王要出宫。”
朝臣的恭贺声一顿,殿下不是经常出宫吗?
“萧将军受伤了,本王要亲自去接他。”
众人这才知道云舒说的出宫是去那里,这一来一回可就不是一两天的事了啊。况且监国太子长时间出行,就不怕京中生变吗?
当即有人劝道:“殿下,既然萧将军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您在京中等着便好。而且即便您去接人,也不能将萧将军他回来的时间缩短啊。”
“是啊殿下,国不可一日无君,您如今是监国太子,可不能丢下这江山不管呐。”
“……”
众人吵得云舒脑袋嗡嗡响,但他根本没有心思听他们说道。
他一挥手阻止众人的话头,强硬道:
“本王处理政务半年有余,大家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难道还需要本王手把手教吗?”
云舒见他们低头,于是直接下令道:“本王离开期间,由吕大人与萧相共同处理政务,其余人各司其职。”
同时,对一旁侍立的郝事吩咐道:“去问一问研究院,本王要以最快的速度见到王夫,问问他们有没有什么建议。”
众人听到“王夫”二字,才将劝解的话彻底咽了回去。
殿下快半年没见到王夫了,听到王夫受伤的消息如此着急,也是人之常情,他们不能以圣人的标准要求殿下。
研究院里的墨明尘听到云舒的要求后,当即拿出了最新的发明——内燃机汽车。